他轻吻她一口，正色说：“训练可托，但军队思想工作我需亲力亲为。一支明晓为何而战之军，方为无敌。”

“为何而战？”她问。

他轻抚她的腰际，答：“或为守护家园，或为追求和平，终为守卫这片土地。”

焰灵姬目光温柔，轻声道：“我只为你而战。”

他心中一动，在她耳边低语：“军营之事稍缓，尚有时间，去你房间可好？”

“……好。”

回到军营，口号声此起彼伏，他竟觉亲切。此地军训，与他所知最为接近。

百人队在百夫长带领下，步伐整齐，口号响亮：“一二一！一二一！……”

他大笑，猛然喝道：“声音如此之小，尚未用餐吗？大声喊出，展现你们的气势！”

百人队如被激发，口号愈发响亮。另一处，另一百夫长亦怒吼：“都喊起来，我们不能落后！”

这才是军营应有的模样。他满意地点头，步入军营。

时光流转，两月后，段干氏全族抵达颍川郡。段干谷与公羊寅来访，闲聊后提出请求：欲归河西之地。

他闻言一愣：“何意？”

难道欲将整个河西赠予他？太过狂妄！

段干谷见他神色，连忙解释：“郡守大人误会了，我们只愿回归祖地。”

他闻言释然，神情缓和：“我是颍川郡守，非河西郡守，无权处置河西。但你们若欲归河西，迁居即可，秦国不会阻拦。”

段干谷苦笑：“段干氏世代居所，今已换主人。我等无战场之能，欲在秦立功复地，难矣！”

公羊寅亦道：“除非背弃儒家，投身法家，经几代努力，或有一线希望。”

高景沉思。段干氏儒学，于魏国广纳贤才、培育学者，贡献默默，常被忽视。

段干谷决绝道：“郡守明鉴，段干氏善畜牧，愿献五千骏马！”

高景眼中精光一闪：“成交！”

秦王政十五年，秦军压境，五国惶恐。魏国献地于秦。

秦设丽邑，合魏垣、蒲阳、衍为三川郡，郡守乃秦国大良造高景。

“咸阳非三川郡，来此为何？”焰灵姬马车中不满道：“明知咸阳有我不愿见之人。”

高景笑：“何人使你胆怯？”

焰灵姬依偎高景腿上：“东君与你的小夫人。”

高景轻抚其面，笑：“阴嫚性情温和，你又无意入府，何惧之有？”

“就是害怕。”焰灵姬撒娇。

高景无奈：“你自由翱翔天地间，她却困于府中，不如你们换换？”

焰灵姬断然拒绝。

“罢了……”高景知她不会应允，“对她好些便是。”

“嗯！”

刚入咸阳，赵高阴沉现身：“大良造，大王召见！”

“府令久违。”高景笑，“劳烦送焰灵姬回府。”

赵高恭敬：“自当效力。”

高景轻拍焰灵姬，下车换乘赵高车驾，直入咸阳宫偏殿见嬴政。

嬴政气势更盛，令人不敢直视。

赵高低首：“大王，大良造至。”

“参见大王！”高景行礼。

嬴政笑：“景纯免礼，来坐。”

高景笑应，于嬴政对面跪坐。

嬴政问：“寡人刚接汝信，汝即到，何事急归？”

高景坦然：“事非紧急，但机会难得。”

嬴政笑道：“莫非是三川郡出了问题？”

高景摇头：“非也，三川郡易于治理，反抗亦易平息……实为颍川郡。”

嬴政诧异：“颍川郡何事惊扰？此地富庶，大良造既援李牧抗狼族，又能供秦军十万粮草，内政何以有虞？”

莫非连大良造亦难解之困，他人更无解？

高景行礼：“大王谬赞。”

随即面色凝重：“大王可曾虑及大秦一统后，继承人之选？”

赵高侧目，似有掩耳之意。

嬴政亦敛容：“大良造但说无妨！”

高景直言：“大秦之强，因历代秦王皆英明。六国继位者参差不齐，国力遂衰。**危机已近，大王可知其因？”

嬴政沉吟：“或许，我大秦得天之助。”

高景笑而摇头：“荀子师兄有言：天行有常，不因尧存，不为桀亡。自周代商，天高在上，与人间国运无涉！”

嬴政颔首，问：“大良造以为何故？”

高景笑答：“观历代秦王事迹可知。秦惠文王曾犯商鞅法被逐，卑贱之身，深谙识人驭人之术，方能北扫义渠，西平巴蜀，东出函谷，南下商於。

秦昭襄王观政四十余载，近花甲始亲政，隐忍至极，四十余年积淀，方压制六国，征伐四方！

大王虽幼登基，却为质子于赵，历尽艰辛，登基后未尝稍懈！”

嬴政默然点头。

高景续道：“治国非天生之能，读书再多，不及亲身历练！

六国继位者，未尝政务，仅凭王宠继位，何以治国？”

嬴政沉思，问：“赵武灵王如何？”

高景笑答：“赵武灵王虽幼登基，有贤相肥义辅佐，且亲赴胡地多年，方归国行‘胡服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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