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初现,安墨柳便悄然离开了寝殿,他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无暇细究。
自从戴上这吊坠,身体竟在一夜之间有了明显的好转,而失去的记忆也在逐渐恢复,此刻,他最为挂念的便是顾思瑶的安危。
刚踏出寝殿,几个小厮慌忙上前阻拦,为首的颤声劝道:“公子,夫人吩咐过……您需要静养。”
话未说完,他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怒吼道:“滚开。”
几人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因生气眼底泛起的红光,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只能目送他离开。
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扯,朝着东跨院疾驰而去,身后扬起阵阵的尘土。
行至院门时,院内静谧无声,连寻数间屋舍,皆空无一人。
至此,他心下焦躁,在院内高呼了几声,这才惊觉人已经搬走,无奈之余,他只得传信于李明,但是等了许久也未得到回音。
此处寻不到人,他只好策马赶往顾思瑶家的老宅,岂料也是空空如也。
时间悄然流逝,太阳缓缓升至中天,午时已至。
他于城中寻觅良久,近乎遍访每一家客栈,可惜没寻到。
正当他茫然失措之际,忽然收到李明传来的消息,此消息恰似暗夜中之一丝曙光,令他心中重燃一线希望。
安墨柳未作丝毫犹豫,依李明所言地址寻去。
当他冲入寝殿的刹那,一眼便望见令他魂牵梦绕之人——顾思瑶,正安然端坐于榻上。
看他进来,顾思瑶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安公子有事吗?”
此刻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安墨柳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时候,也没记起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安墨柳的喉间滚动,他紧握拳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哑着嗓子回应:“我来看看你,你们离开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见状,李明轻咳一声,与顾月凡交换了个复杂的眼神。
顾家兄妹退出房间时,顾月凡转身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掩上雕花槅扇。
屋内骤然安静,唯有铜香炉中飘出的檀香,在两人之间凝成一股无形的墙。
“我虽然不能跟你解释发生了何事,” 安墨柳突然抓住她的衣袖,“但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顾思瑶猛的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眼尾泛起薄红,“真是好笑,往日里冷嘲热讽,如今倒摆出这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安公子以为,凭你雇主的身份就能随意拿捏我?”
这话如利刃般直插安墨柳的心口,他踉跄半步扶住桌沿,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回忆突然翻涌 —— 为护她周全不得不说的狠话、暗中安排的事却从未宣之于口,此刻都化作了一声低语,“无论你信不信,我确实没有恶意,那些冷嘲热讽并非我本意,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听他这样讲,顾思瑶别过头去,不愿看他:“苦衷?不过是你伤害人的借口罢了。”
“思瑶你听我说,”他急得向前半步,却被她后退的动作钉在原地,“不是你想的那样……,之后我会给你解释清楚,还有这屋子太过破旧,我重新购置一处……”
“不用了。” 顾思瑶突然打断他的话,转身将自己隐入阴影中,只剩半截苍白的脖颈露在昏暗中,“这里很好。”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安墨柳满腔的苦涩不知如何发泄,怀中密信硌着心口,他终于想起了此行目的:“昨天,你是不是见过燕侯爷,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如果觉得不可信,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不必了,安公子。” 顾思瑶的声音冷冷的,“我从小贫苦惯了,跟那些达官贵人不想产生任何关系。”
而窗外的李明三人端坐于廊下,目光却始终锁定屋内。
顾月瑶率先打破沉默:“你们说这安墨柳究竟意欲何为,他对思瑶究竟是真心喜爱,还是仅仅戏弄而已?还有那燕侯爷所言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他又怎会知晓思瑶脖颈上有胎记。”
李明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沉思片刻后,方才开口:“依我看,燕侯爷所言不假,前些年在宫宴上,我曾见过燕希儿,她脖颈前方的胎记,同样是桃花形状,若说毫无关联,这巧合也太过蹊跷。”
话音未落,檐角传来几声鸟叫,惊得顾月凡手中的茶盏轻轻一颤。
望着杯中的涟漪,他似是陷入回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们本是江南人士,当年姑姑钟情于上京一男子,不惜离家千里追随,可惜那人染病早逝,姑姑便独自留在了这里,捡到思瑶那日,襁褓里除了孩子,还有一块玉佩,若能找到那玉佩,再与燕府之物比对,或许就能解开这身世之谜。”
话音刚落,屋内突然传来瓷盏碎裂的声响,三人同时起身。
李明伸手拦住欲冲进去的顾月瑶,沉声道:“此时进去只会徒增误会,让他们自行解决,你放心,少爷那人口是心非,若非不是真喜欢顾姑娘,他不会做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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