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子身影的逐渐靠近,他终于看清了其面容,竟与顾思瑶有几分相似,然而此女子的衣着更为华贵,不过神情却带着难以言说的哀伤。
见他一直凝视自己,女子忽然轻笑一声,低语道:“相柳,许久未见,莫非你已将我遗忘?”
安墨柳的喉结剧烈滚动,想要开口,依然发不出声音,只是紧紧地盯着女子,泪水也不知何时漫出了眼眶。
直至女子行至他身畔,缓缓落座,又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方才再次开口:“相柳,你可知晓?即便我们已数千年未见,然我从未将你忘怀,知晓你现今过得尚可,我也就安心了,此世你无力抵御毒药,只是一介凡人,切不可随意触碰。”
安墨柳挣扎许久,方从口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相柳是谁,你又是何人?”
闻此言语,女子伸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丝,苦笑道:“我乃深爱你之人,此番于梦中与你相见,只为提醒你,万不可将我忘却,若忘了我,那些浸着血泪的重生,都将化作了泡影。”
言罢!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吊坠,为他戴于脖颈之上,沉声道:“切记,此东西千万不可取下,可护你一世周全。”
望着女子悲伤的神情,安墨柳突然捂住胸口,不知为何心脏一阵阵抽痛,这种感觉,令他不由自主的将女子揽入怀中,声音哽咽,:“能否告知我你究竟是谁?为何我见到你会如此心痛?”
女子在他怀中亦开始啜泣起来,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我是小夭啊!你已经忘了我,但别忘了顾思瑶,她便是我,我便是······”。话未说完,安墨柳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望着空荡荡的地方,她再也无法抑制,放声大哭起来:“相柳,万不可将我遗忘。”
而这边的几人进入书房后,燕侯爷便一直凝视着顾思瑶,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姑娘可是上京人士?家中可有其他亲人?芳龄几何?”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望着老头那眼神,顾月瑶突然柳眉倒竖,猛的抽出腰间的长弓横在胸前,厉声道:“我不管你是何身份,思瑶乃是我妹妹,你休要打她主意,否则·······。”
顾月瑶!” 李明疾步上前,掌心死死按住她的弓弦,压低声音道:“莫要胡言!侯爷绝非那样之人,你在旁聆听便是。” 顾月凡也匆匆拽住她的袖口,她这才气呼呼的重新坐下。
反观顾思瑶却是毫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回应:“此事与大人无关吧!”
言罢!她又看向几人:“你们先去收拾东西,寻个客栈留宿,我去跟阿娘说一声,我们即刻动身。”
刚欲抬脚离去,却被燕侯爷拉住了衣袖,急切道:“姑娘,我并无恶意,”他边说边看向李明,眼神里泛起了恳求的涟漪。
此刻李明亦心生好奇,燕侯爷素日里雷厉风行,此刻却像抓着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一般。
他斟酌的着看向顾思瑶,开口道:“我先派人收拾好东西,至于住处稍后再议,侯爷并非恶人,你可听他一言。”
望着李明诚恳的眼神,又瞥见燕侯爷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微微发颤,她只好轻抿朱唇,重新落座。
见她愿意听自己说话,燕侯爷揉了揉眼睛,然后沉凝开口:“我想询问姑娘,是否自幼在上京长大,脖颈之上可有?”话至此处,他的声音已近乎哽咽,稳了稳心神后,欲继续发问,却被顾思瑶给厉声打断:“我于何处长大与您无干,我脖颈之上亦无任何东西。”
话落!转身离开了书房。
离开后的她,抚摸着自己脖子后面的胎记,低语道:“顾思瑶,莫要胡思乱想,你与那些达官贵人,绝无任何关系。”
此时寝殿内烛火闪烁不定,安墨柳缓缓睁开双眼,只感到脑袋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令他头痛欲裂。
纱帐外隐约可见几个丫鬟和小厮的身影在晃动,并无他人。
只因安夫人有令,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前来打扰,而安侯爷这几日前往南方巡查,尚未归来。
“公子醒了!” 几名身着藕荷色襦裙的丫鬟匆匆走入,为首的丫鬟翠玉战战兢兢地将羹汤递上前,“夫人吩咐,公子醒了,一定要先吃点东西。”
他扶着雕花床头坐起,手指轻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梦境中那个红衣女子始终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小夭…… 究竟是何方神圣?那浸着血泪的重生,还有颈间吊坠的叮嘱,难道真的只是黄粱一梦?”
越想头越痛,他索性掀开锦被下床,忽然有冰凉之物顺着锁骨滑落。
低头瞬间,颈间琉璃吊坠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他颤抖着双手,拿起来端详了一番,只见吊坠背面刻了一个大大的“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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