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何涛脸色阴沉,质问道:“盗匪就在眼前,你们却不帮我追捕,反倒拦阻,究竟有何意图?莫非你们与晁盖有旧情,还是暗中为他通风报信?”
“我们二人接到县令召唤时,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雷横强压怒火说道:“离开县衙后,一直与你同行,怎可能通风报信?”
“哼,即便你们自身难保,难道就不会派他人传递消息?”
何涛怒斥道:“若今日抓不到晁盖,我回朝必定向县令禀报,治你们通匪之罪!”
“何观察,我们拦阻实是出于好意。”
朱仝面容平静,“若何观察不怕重蹈黄安团练的覆辙,尽可尝试。”
“黄安?”
何涛闻言一愣。
三个月前,济州团练使黄安带兵攻打梁山,全军覆没,自己也丢了性命,被割头示众。
身为济州府属官的何涛对此事自然清楚。
“这里可是梁山的地界?”
何涛声音发抖。
雷横见他先前态度倨傲,只冷冷哼了一声,未作回应。
朱仝却解释道:“何观察,梁山在水泊四周东、南、西、北四面设有酒店,专司收购各类物资。”
“三个月前,黄安的首级就挂在这酒店的旗杆上,后来因瘟疫蔓延,梁山才将其下葬。”
“何观察,你看那酒楼和客店了吗?”
朱仝指着那些木质建筑说,“梁山在四方酒店中,每处都驻扎了两百多人。”
“你从济州带来的差役加上我们郓城的人手,加起来不过百人,如何敌得过他们!”
“但眼下晁盖就在眼前,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理?”
何涛不甘心地说。
朱仝正欲开口,这时王定六已走近,拱手笑道:“不知是哪位贵客,原来是县衙的朱都头与雷都头,两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两位都头,此事恐怕有些棘手。”
王定六笑意盈盈地回应:“晁庄主有意归附梁山,在寨主未表态前,他们便是梁山的宾客。
还请二位体谅。”
朱仝原本就无意为难晁盖,只是应济州府何观察的要求前来探探口风。
见王定六拒绝后,他立刻转身对何涛说:“何观察,不如先返回郓城县,再商对策。”
然而何涛充耳不闻,目光紧紧盯着王定六,暗中攥紧拳头。
济州府尹早有交代,若捉不住晁盖等人,就拿他顶罪。
昔日何涛在济州府也算一号人物,怎会甘愿因这些匪徒受牵连?梁山虽强,但在这一带不过千余人。
若他下令强攻,夺下人犯后迅速撤离,即便梁山追击,也轮不到他担责。
想到这里,何涛刚要挥手指挥,却见王定六看出他的犹豫,脸色阴晴不定。
王定六平日虽非武将,但久经商贾,察言观色极准。
察觉何涛意图,他冷哼一声,轻轻击掌。
顿时,酒店内锣声大作,刹那间,六七十名士兵从酒店及附近客舍冲出,列阵挡在王定六身前。
与此同时,湖面上的小船齐发,喊杀声中,梁山士卒从芦苇荡中杀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何涛和晁盖等人目瞪口呆。
看着梁山士卒严阵以待,再看看自己一方,何涛心中忐忑不已。
济州的何涛亲自领着差役前往郓城县,还未交锋,就已显露出畏怯之态,浑身发抖。
他终于明白,为何郓城县的都头会害怕梁山如虎一般可怕,也明白了黄安为何在此折戟沉沙。
想到黄团练的遭遇,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何涛心生恐惧,一声不吭就策马逃回原路。
其他差役见上官已逃,哪里还敢逗留,济州府的队伍竟连刀枪都不敢拔,便四散而逃。
朱仝与雷横对视一眼,眼中充满轻蔑。
他们当初虽然也曾败退,但那是经过血战后的无奈之举,不像何涛这般刚见面就被吓得狼狈而逃。
“王头领,告辞!”
朱仝向王定六拱手告别,随后带领郓城的人马离开。
刘唐目睹官府兵士被梁山震慑后仓皇而逃,忍不住大笑:“痛快!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公孙胜赞叹道:“梁山的兵将果然精锐,难怪日益壮大。”
晁盖和吴用目睹这一幕,表情复杂。
昔 ** 们是梁山的对手,如今却站在梁山一边,看着官府溃败。
晁盖既感安心,又有些羡慕,暗自感慨梁山势力的成长速度。
无论名望还是交情,都远胜于东京赵大郎上梁山之时。
如今他已成朝廷通缉要犯,与其四处投靠,不如效仿赵大郎,占据山头,称霸一方,岂非畅快?想到这里,晁盖忍不住道:“大丈夫当如此!”
刘唐虽为粗人,对此并无反应,但一旁的公孙胜与吴用却露出惊讶之色。
公孙胜提议道:“梁山寨主待我们拜访后,不如前往贵地暂居,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吴用亦附和:“庄主既有此志,我必全力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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