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西北墙根钻出十七只黏糊糊的!”哨兵的嘶吼混着黏液飞溅声,震得刚架好的竹制了望塔簌簌掉灰。陈长庚手一抖,刚往脸上抹的锅底灰糊成了八字胡,活像被雷劈过的灶王爷。
他抄起锈迹斑斑的锅铲——这是据点现存最“锋利”的武器——踩着破洞草鞋啪嗒啪嗒冲向城墙。刚跑两步,后腰突然一紧,整个人被倒提着拎了起来。
“陈当家,您又想拿锅铲单挑黯裔?” 白发少女苏璃晃了晃手里的麻绳,她腰间挂着的铜铃叮当作响,和城墙外此起彼伏的怪叫奏成诡异二重奏。三天前他们好不容易夺下的废弃驿站,此刻正被潮水般的黯裔围得水泄不通。
“战术撤退!这叫战术撤退!”陈长庚红着脸挣扎,草鞋“啪”地飞出去,不偏不倚扣在一只黯裔脑门上。那怪物居然被砸得晕头转向,原地跳起了踢踏舞,身后的同伴们顿时陷入混乱。
“有了!”苏璃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把发霉的快板。这是她昨天在废墟里捡的,此刻被她敲得震天响:“来来来,黯裔朋友们听我言,这边有场好戏连台转!”
城墙下的怪声戛然而止。所有黯裔齐刷刷转头,发光的眼睛里写满好奇。陈长庚趁机从麻绳里钻出来,顺手抓过两个破陶罐,往里头塞了把辣椒面。
“看好了啊!”苏璃踩着诡异的节奏开唱,“说有个当家叫老陈,脸上抹锅灰像瘟神——” 陈长庚差点被口水呛到,刚要反驳,就见苏璃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心领神会,突然高举陶罐仰天怒吼:“呔!何方妖孽敢犯我边境!” 随着他奋力一抛,辣椒面在空中炸开猩红烟雾。前排的黯裔们集体打起了喷嚏,震得城墙都在晃悠。
“快!放烟花!”苏璃高喊。早就躲在墙角的几个小喽啰立刻点燃竹炮,噼里啪啦的声响混着辣椒粉,把黯裔群炸成了没头苍蝇。陈长庚趁机掏出珍藏的唢呐,憋足气吹出跑调的《得胜令》,那声音比杀猪还难听,却成功让黯裔们抱头鼠窜。
正当众人欢呼时,大地突然剧烈震动。一只巨型黯裔破土而出,它浑身缠绕着腐肉藤蔓,光是一只爪子就比驿站还大。陈长庚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唢呐掉进裤裆发出滑稽的闷响。
“别怕!看我的!”苏璃不知从哪摸出个破锣,哐哐敲得震耳欲聋。巨型黯裔被噪音吵得烦躁不安,挥爪就要拍下来。千钧一发之际,陈长庚急中生智,掏出怀里的铜镜对准怪物。
正午的阳光在铜镜上折射出刺眼光芒,正好照进巨型黯裔的眼睛。怪物吃痛惨叫,慌乱中一脚踩进自己挖出的坑里,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压塌了半边城墙。
烟尘散尽,据点里一片狼藉。陈长庚从瓦砾堆里爬出来,顶着个锅盖头,脸上的灰混着汗水,活像个刚出土的兵马俑。苏璃举着半块破锣笑得直不起腰:“当家的,您这造型,能把黯裔笑死!”
“笑什么笑!”陈长庚涨红着脸,突然指着远处惊叫,“又、又来了一群!”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些黯裔居然排着队,小心翼翼绕过废墟,像是生怕吵醒什么似的。
“难道……”苏璃眨了眨眼,“它们被咱们的‘表演’吓跑了?”
陈长庚摸了摸下巴,突然摆出威风凛凛的架势:“哼!本当家的威慑力,岂是尔等能想象的!”话还没说完,他脚下一滑,又摔了个四脚朝天,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夕阳西下,破败的驿站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谁也没注意到,一只小黯裔偷偷捡走了陈长庚掉在地上的唢呐,学着他的样子吹得呜呜作响,那滑稽的模样,惹得同伴们也跟着“咯咯”怪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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