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公主这副样子。
江弥却从未见过。
甚至就连当时要被皇后分离开来时,宁安公主也从未如此。
“你如今一定要…因为一个外人同我吵吗?”
他们兄妹互相扶持多年。
彼此心中都深有旧情。
无论何事都有商有量,从未如今日这般红了脸。
宁安公主没有说话。
那不肯向后退半步的模样,也究根究底说清了缘由。
“你…真是让我后悔。”
他甩袖离去,终是默认了将楼素雪继续留在宫中的事。
失而复得,尚为宝物。
宁安公主将楼素雪搂进怀中,眼里的泪终将落下。
“吓死我了,我都不知若是哥哥,真不肯让我将你留在此处,我要如何。”
楼素雪如今已然听不下去那么多,只是…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清醒时。
过了三日。
睁开双眼,朝着熟悉的窗外景色,有瞧见这雪终究是全然化了。
楼素雪刚挪动身躯,阙烟便听见了声音走了进来。
“姑娘醒的有些迟了,宁安公主刚刚满目担心在此处坐了许久,才刚刚离去。”
“我睡了多久?”
楼素雪只觉得这次昏睡时间较长,甚至也比之前更加安心。
“整整三日两夜,都给公主担心坏了,”
“这么长时间…”
楼素雪在阙烟的帮忙之下站起身来,随后走到了镜前坐下。
那张小脸如今面色寡淡,甚至还带着几分苍白之意。
好在那日虽罚跪的久,却终究不曾伤了根本。
如今院外的雪已然化了,天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冷之。
“他…最后如何了?”
不知这三日,此事是否已有转机。
“姑娘是在问五皇子?”
楼素雪点了点头。
突然想到那日他辖制自己下颚时的模样。
那喉结滚动,似乎好像他也有些情动。
“自那日起,五皇子便称病居于皇子所,不愿见任何人,公主也前去探望过几次,都被秋风送出来了。”
看起来这次他确实生了气。
可事急从权。
那时楼素雪已经没有时间与之商量。
更不能与他细细讲清楚一切谋算。
至于以后……
总不能此生都与江弥永不相见。
到时再好好细细向其解释一番即可。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会懂我的用心的。”
楼素雪取过了一旁的梳子,慢慢的梳着发尾。
几日不成整理的头发有些凌乱,气息也不太好闻。
“阙烟,劳烦你帮我去准备个沐汤可好?”
她这话时下意识的有几分害羞。
身上的气味也确实难闻,不能不洗。
“公主之前还吩咐奴婢,说是姑娘喜爱干净,让奴婢随时准备了沐汤,奴婢这就让人拿进来。”
楼素雪点了点头,便坐在梳妆台上瞧着他们一行人进进出出,准备好了一切。
将那冰冷的身躯泡在那温热的沐汤之中。
还是新的生命诞生之时。
楼素雪纵容着自己的身子,慢慢朝着水下滑去。
直到沐汤没过了自己的脸。
呼吸被水流彻底的堵住。
每一次的呼吸之间都感觉到有不少的水涌入鼻腔。
这种感觉,再一次让楼素雪陷入了恐惧之中。
而此时,这有一只大手插进了那沐汤之中,立即将女子捞了出来。
他扯过一旁的衣物,朝着女子那身躯扔了过去。
“就算不能留在宫中,也大可不必寻死觅活吧!”
他背对着女子。
可那单薄的身影却极其让人眼熟。
楼素雪将衣服大致穿好,磕磕绊绊,“见过…见…五…子…皇子。”
脱离热汤,下一秒环境之中的冷意便席卷而来。
让穿着单薄的女子却抖了抖身子。
一时还未曾反应过来江弥所言。
他见身后没了动静,还敢转过身来。
却也瞧见了这一幅出水芙蓉画。
“本皇子问你话呢。”
他走出了那屏风之内,坐在了一旁的矮榻旁。
“就算是不可留在这宫中,也并非是无路可去之人,为何要寻死觅活?”
楼素雪也跟着走了出来,顺便将衣架上面的大氅取了下来,裹在身上,也算有了几分暖意。
“寻死觅活?”
女子有些不解,站在他身前的一米开外。
“我不曾想过寻死觅活,五皇子莫不是把我当做了钟家小姐,不过如今钟家小姐或许确实是在…寻死觅活。”
经过在皇后宫中那一竿子的事。
就算是钟家再有意想要与江弥成婚。
当今陛下都不会轻易准许。
到手的金龟婿。
到手的多年案爱慕。
就这么消散的干净。
若楼素雪是钟星盈,确实会有几分想要寻死觅活的心。
只可惜楼素雪不是她。
“那你刚刚那是做什么?”
他手上还有不曾干涸的水渍。
那袖口上如今还滴着水,在地面上形成了个水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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