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子,萧姑娘。小的在此,恭候二位多时了。”从暗处闪身而出的涂百业,皮笑肉不笑地冲云奇和萧铃儿躬身行礼道。
云奇有些着恼地瞪着涂百业,语气不善道:“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甚?是想吓死谁吗?”
“云世子说笑了,就凭小的还吓不到您。”涂百业明显憔悴消瘦了不少,看起来这几天被“断肠丹”折磨得不轻,他伸手递了两张文书给云奇和萧铃儿,闷声道:“这是脱籍书,解药在哪里?”
云奇拿着“罪奴脱籍书”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内府的私章和户部的公章都有,保人一栏里,写的名字正是涂百业。
“很好,”确认无误后,云奇冲涂百业笑道:“老涂啊,你办事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嘛。”
萧铃儿在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涂百业,嘱咐道:“一共三粒,每天一粒,连吃三天毒就能解了。”
涂百业立刻打开瓶子,看都没看,便仰头将一粒“解药”倒进嘴里吞掉了。
“解药”吃下,涂百业的面色好了许多,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子,对云奇和萧铃儿道:“我好心提醒一下您二位,不要以为这样就能保住那对母女。最近太师府失踪了两名管事,想来与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辛恩被你们救了,这件事内府很多人都知道,迟早,太师府的人会查到你们头上,我怕到时候会给云国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老涂,你这话就不对了。”云奇拍了拍涂百业肥硕宽厚的后背,扬了扬手中的脱籍书,说道:“如今,咱们可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万一麻烦太多我们吃不了,还有你兜着呢,是不是?”
涂百业愠怒道:“你们——”
“解药吃下去两个时辰内,不可动怒,不可激动,否则效果减半。”萧铃儿甩下这句话,抬脚就走进了无为观。
“不可激动,千万不可激动哦。”
云奇笑着跟上萧铃儿,独留涂百业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于夜风中独自凌乱。
“姐姐,公子你们回来了。”甫一进后院,辛恩便开心地迎了上来,“我娘醒了,她、她终于醒了!”
“是吗?太好了。”昏迷了数日的江曼娘总算醒了,萧铃儿一直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辛恩,你的面巾呢?”萧铃儿问道。
唯恐江曼娘醒来乍见自己被毁的容貌会过于激动,辛恩最近一直戴着黑色面巾,可现在面巾却不见了。
辛恩低下头,“是我娘,她——”
“辛恩,你看这是什么?”云奇见状,连忙把脱籍书塞给辛恩,转移了她的注意。
“这、这是罪奴脱籍书。”拿着文书,辛恩立时就喜极而泣,而后,她转身大喊着跑向屋内,“娘、娘,咱们自由了,娘!”
卧房内,虚弱地斜躺在卧榻上的江曼娘紧攥脱籍书,同女儿相拥而泣。看到萧铃儿和云奇进来,江曼娘似不愿让人见到自己尚未完全复原的面容,忙低头戴上了原本属于辛恩的面巾。
辛恩擦掉脸上的泪水,看着身后的云奇和萧铃儿,对江曼娘道:“娘,这就是救了咱们的两位恩人。”
在辛恩的搀扶下,江曼娘直起身子,垂首向萧铃儿和云奇行礼道:“卑贱之身,幸得二位贵人相救,曼娘实在无以为报,来世定结草衔环,以报答二位的大恩大德。”
“你不必如此,能救你们,也算咱们的缘分。”萧铃儿连忙对江曼娘柔声道:“等你身子好了,我们自会派人护送你和辛恩离开京城,到时候,你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就可以好好开始新的生活了。”
“多谢两位贵人,谢谢!”江曼娘扶着辛恩,就要下床给萧铃儿和云奇下跪叩首。
受不了辛恩母女的千恩万谢,萧铃儿和云奇很快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房间外,云奇颇有些不自在道:“从没想过被人谢会这么难受。”
“我也是。”萧铃儿道:“虽然是好事,可总觉得心里头闷闷的。”
“公子,萧姑娘。”这时,大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红色木盒子从代莉斯的房间出来,冲二人行礼后,就要进去辛恩和江曼娘所住的房间。
“你拿的什么?”云奇好奇地拦住了大双,上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盒子。
谁料,早有准备的大双一个矮身躲过了云奇的“魔爪”,然后将盒子藏在了身后,一脸戒备道:“这是阿代道长给辛恩姑娘研制的治疗烫伤的药。阿代道长临走前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把它亲手交给辛恩姑娘,并且明说了不准公子您碰,她说怕您会私藏了,拿出去胡作非为。”
“哼,这个阿代,瞎说什么大实话?”云奇笑了笑,忽然再次拦住正要走掉的大双,问他道:“哎,你刚才说什么?临走前?阿代去哪里了?”
“回公子的话。”大双道:“阿代道长还有无为子道长,昨晚就一起离开了道观,说是要出远门寻友,一时三刻怕是很难回来了。”
“出远门寻友?”云奇的眉毛立时拧成了麻花,“最近没听母亲说啊,她们俩怎么会走的这么突然,连个招呼也不同我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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