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云奇相比,云青的长相与云守正更为相似,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阴柔之气,再加上他生得比云奇瘦弱,个子也比云奇矮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比云奇小了一圈,所以,在萧铃儿看来,此时的云青,就仿佛在与大人置气的小孩子,虽稚气十足,却又透着几分与云奇相似的桀骜不驯。
云奇忍住想暴揍云青一顿的冲动,耐着性子放缓了声调说道:“上官恒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是不知道,以后少跟他有什么来往。”
云青红了眼眶,执拗地转头看着云奇,赌气道:“不用你管!”
“呦呵,这会子冲着我你倒是挺横啊?”云奇嗤笑道:“别忘了,刚才是谁救了你?”
“我才不稀罕被你救。”云青忿忿地剜了一眼云奇,一甩袖子抬脚就要下楼,却被云奇拦住了去路,继续被迫接受云奇苦口婆心的“教训”。
就在这时,被吓晕的小歌女渐渐醒转,耳听得上官恒在楼下的痛苦呻吟和叫骂声,她差一点儿又要被吓晕了,于是,小歌女看着始终环抱着她的萧铃儿,把她当成了最后且唯一的救命稻草。
“姐姐。”小歌女气若游丝地轻轻唤了一声萧铃儿。
萧铃儿连忙低头看向小歌女,怜惜地柔声问她道:“你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歌女摇摇头,死死抓住萧铃儿的袖口,脸上的累累伤痕因惊恐而变得更加狰狞,她带着哭腔,气若游丝地祈求道:“姐姐,求您,救我,求求您,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恻隐之心泛滥的萧铃儿轻轻拍了拍小歌女的手,安慰她道:“不用害怕,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的。”
“怎么回事?是谁报的官?”
忽然,六名捕快,推开众多围观的食客和百姓走进了望月楼,为首的就是京畿衙门的捕头薛亦涵。
此时上官恒已经被四名护卫以及何嘉文和卢裴,抬到了一方铺着棉被的门板上。云奇的那一脚猛踹,恰巧踹在了上官恒的胸肋处,从二楼摔下来时他的后背又撞到了桌角,再经过与地面的对撞,此时的上官恒觉得自己全身的筋骨似乎都被摔散了架,除了心慌气短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剜心的疼。
不过痛苦归痛苦,上官恒的嘴巴却一刻都未停止各种污言秽语的输出,总的来说就是“大骂自己的护卫无能、痛骂何嘉文和卢裴的骑墙做派,以及一定会报复云奇和云青兄弟俩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之类。
而薛亦涵甫一踏进望月楼的门,就看到了正躺在门板上痛苦呻吟、叫骂着的上官恒。
作为最近几年异军突起的京城数一数二的纨绔,捕头薛亦涵对上官恒那是相当熟悉,所以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哎呀,上官公子。”薛亦涵慌忙走到了上官恒的面前,对他躬身行礼后,义愤地问何嘉文和卢裴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凶徒,胆敢伤了上官公子?”
“是我,云玄希!”何嘉文和卢裴还未说话,站在二楼的云奇便居高临下地望着薛亦涵,神情倨傲道。
听到云奇声音的一瞬,薛亦涵就有些头皮发麻,待他抬头确定了果然是云奇之后,就更加郁闷了,于是,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对云奇行礼道:“云世子,您也在啊?”
“薛捕头,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呀。”云奇趴在二楼的护栏上,以手托颌,笑容可掬地望着薛亦涵,说道:“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狗胆包天’的凶徒,你速速上来把我拘走吧。”
云奇、上官恒,一个是前任京城最有名的纨绔子弟,一个是现任京城最有名的纨绔子弟,任谁,薛亦涵这个小小的京畿衙门的捕头也得罪不起,但,说出去的狠话又无法收回,一时间,薛亦涵尴尬地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上官恒扶着护卫的手臂,忍着钻心的痛强撑着探起了上身,他指着云奇,咬牙切齿道:“云玄希,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饶了、饶了你的,我早晚得弄死你!”
话还未说完,一口气没上来,上官恒竟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门板上。
云奇的唇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指着上官恒的四名护卫道:“听到没,你们的主子说他不会饶了我,还会弄死我。你们还不快点抬他去看郎中,不然一会儿人没了气儿,你们没办法跟上官太师交代事小,难道还要让你们的主子从地底下爬出来弄死我?这就太难为人了,不对,是难为‘鬼’了。要不要,我做个好人,帮你们叫辆马车过来?”
情知无法与云奇硬碰硬,四名护卫八目相对后当即抬起门板,灰溜溜地离开了望月楼,而何嘉文和卢裴也连忙跟着他们一起走掉了。
“薛捕头,你放心,上官恒死不了,他要报仇也只会冲我来。你若是还有其他公务在身,不妨先去忙。”云奇对有些不知所措的薛亦涵道。
薛亦涵急如蒙大赦般冲云奇拱拱手,说道:“小的确实还有其他案子在身,就不在此逗留了。云世子,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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