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粗糙手掌在裤腿上擦了又擦，才敢去接枪。

这时，头铁一狼突然挣扎着惨叫起来，捂着肚子的手满是鲜血，还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汉子。

“畜生！”

汉子突然把枪一扔，猛地抽出腰间砍柴刀。

刀刃寒光一闪，他发疯似的朝着头铁一狼砍去。

一下、两下、三下……鲜血溅了他满脸，可他像没了知觉一般，嘴里不停地怒吼着，手起刀落，直到把那头铁一狼脑袋砍得稀烂。

砍完最后一刀，汉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那天惨景又浮现在眼前：他逃回来时，远远就看见村子里黑烟滚滚。冲进家门，女儿绣着莲花红肚兜挂在烧焦的房梁上，妻子的手还护在女儿身上，可再也不会像往常那样，笑着接过他采的野果子了……

张庆田看着瘫坐在地、浑身颤抖，手中砍柴刀还在滴血男子，只觉得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五四手枪，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坚定：“老哥，节哀。这仇，咱们算是报了一部分，可鬼子还没彻底被赶出东国，还有更多像水泉峪村这样悲剧在发生。”

男子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张庆田，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沙哑而急切：“长官，让我跟着你们吧！我要继续杀鬼子，我要让这些畜牲血债血偿！”

张庆田看着汉子眼中燃烧复仇之火，想起了无数和他一样遭受苦难的百姓，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队伍的一员！”

说完，他随即望向已经不成头形的头铁一狼，满是叹息：头铁一狼，你的脑袋还是没有砍柴刀硬啊！下辈子改改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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