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匣!
是萧珩苦苦追寻、曹敬忠拼死带走的那个神秘墨匣!它蕴含的、与“九幽玄冰魄”同源的灵性波动,在刚才那一刻,被剧烈地扰动了!而且……是在一个极其污秽、充满负面能量的环境中被扰动的!
玉牌感应到了!她的【引灵】天赋,通过这枚与太后、与紫宸殿有着神秘联系的“澄心”玉牌,捕捉到了那墨匣本体传递出的、绝望挣扎的灵性尖啸!
“嬷嬷!”沈笑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她猛地摊开掌心,露出那枚流转着清辉的玉牌,雪莲纹路在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您可知,宫中何处……污秽最深?阴寒最重?怨气最浓?且……连通宫外?”
苏嬷嬷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和凝重的神色惊住,下意识地思索:“污秽最深……阴寒怨气……”她浑浊的老眼猛地一亮,带着一丝惊悸,“西角暗渠!那是宫中处理泔水污物之所,终年不见天日,污水腐臭,阴寒刺骨!宫人皆视为不祥之地!且那暗渠……确实直通宫外护城河!”
西角暗渠!污秽!阴寒!怨气!直通宫外!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
曹敬忠!他选择了最肮脏、最屈辱、却也最出人意料的逃亡路线!他带着墨匣,跳进了那污秽的深渊!
“嬷嬷!”沈笑笑霍然起身,眼中精光暴涨,“立刻通知我们的人!目标,西角暗渠出口,宫外护城河段!曹敬忠极可能从那里逃脱!他身上带着至关重要的东西!绝不容有失!”
苏嬷嬷虽然不明就里,但沈笑笑眼中的决断和那枚仿佛在微微发热的玉牌,让她瞬间意识到事态的紧急和严重性!“老奴明白!这就去安排!”她毫不迟疑,转身疾步而出。
偏殿内,只剩下沈笑笑一人。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澄心”玉牌,那冰冷的触感此刻却如同燃烧的炭火。刚才那一瞬的灵性震颤,如同警钟在她脑海中轰鸣。
墨匣在污秽阴寒中剧烈扰动……是曹敬忠在垂死挣扎?还是……那墨匣本身,在那种极端环境下,发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变化?
护城河,宫墙之外。
夜色深沉,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粼光。靠近西角暗渠出水口的一段河面,漂浮着令人皱眉的油污和零星秽物,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馊臭味。这里是宫城最不起眼的角落,连巡逻的禁军都很少靠近。
一艘看似普通、挂着渔灯的乌篷小船,静静地停泊在远离出水口的芦苇荡阴影里。船头,一个穿着粗布短打、面容精悍的汉子,如同融入夜色的礁石,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那不断涌出污水的暗渠出口。他正是东宫派来接应的心腹死士,代号“水鬼”。
时间一点点流逝,水鬼的心也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河底。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暗渠出口除了不断涌出的污浊水流,毫无动静。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水草般缠绕住他。
“哗啦……咳咳……呕……”
突然,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呛咳和呕吐声,混杂在水流声中传来!
水鬼精神猛地一振!凝目望去!
只见暗渠出口翻涌的污水中,一个如同破败水鬼般的身影,正挣扎着冒出头来!他浑身裹满漆黑的淤泥和腐烂的秽物,几乎看不出人形,只有一双浑浊绝望的眼睛在夜色中反射着微弱的光。他一只手死死扒住出口边缘湿滑的石块,另一只手则紧紧捂在胸口,仿佛护着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是曹敬忠!虽然狼狈肮脏得如同从地狱爬出,但水鬼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他立刻操控小船,如同离弦之箭般,悄无声息地朝着那挣扎的身影划去!
“救……救我……”曹敬忠看到了小船,看到了希望,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求救,拼命伸出手。
小船迅速靠近。水鬼探出强健的手臂,一把抓住曹敬忠冰冷滑腻、沾满污物的胳膊,奋力将他往船上拖拽。曹敬忠的身体异常沉重,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软泥般瘫在船板上,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污水的腥臭。
“东西呢?”水鬼压低声音,急促地问道,目光死死盯着曹敬忠那死死捂在胸口的手。
曹敬忠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疯狂,他颤抖着、极其艰难地挪开那只污秽不堪的手,露出紧贴着胸口、被油污布条缠绕的坚硬轮廓。“在……在这……交……交给殿下……”他声音嘶哑断续,如同破锣。
水鬼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伸手就要去取那包裹。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污秽布条的刹那——
“咻!咻咻咻!”
数道凌厉到撕裂空气的破空尖啸,毫无征兆地从岸边的芦苇丛中爆射而出!目标直指小船上的水鬼和曹敬忠!劲弩!而且是军中制式的强弩!
水鬼脸色剧变,反应快如闪电,猛地一按船板,身体如同游鱼般向侧面翻滚!
“噗噗噗!”几支弩箭狠狠钉入他刚才位置的船板,木屑纷飞!
但更多的弩箭,如同死亡的暴雨,覆盖了瘫软在地、根本无力闪避的曹敬忠!
“呃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划破夜空!
至少三支弩箭,狠狠地贯穿了曹敬忠的身体!一支透胸而过!一支钉入腹部!还有一支,竟精准地射穿了他那只死死按在墨匣包裹上的手腕!
鲜血混合着污黑的泥水,瞬间在船板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
曹敬忠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惊愕和难以置信!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不断涌出。那只被射穿的手无力地松开,露出了下面被污血浸透的布条包裹。
“走!”水鬼目眦欲裂,知道今日任务已彻底失败,甚至自身难保!他毫不犹豫,一脚将曹敬忠濒死的身体踹入河中,同时猛地一蹬船帮,小船如同受惊的鱼儿,借着反作用力瞬间窜入更深的芦苇荡阴影!他本人则如同一条入水的黑鱼,悄无声息地潜入冰冷的河底,消失不见。
护城河面上,只剩下那不断扩散的血污,和载沉载浮、迅速被河水吞没的、曹敬忠那肮脏破败的尸体。而他至死都紧捂着的、那被污血浸透的布条包裹,在尸体沉没的瞬间,也一同滑落,沉向那深不见底的、冰冷的黑暗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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