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正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极致享受中,闻言动作一顿,脸上也浮现出后怕和愤恨:“谁说不是呢!那起子黑心烂肺的!笑笑你放心,你父亲绝不会轻饶了他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我瞧着,听雨轩那位……哼!”
沈笑笑垂眸,仿佛无意般轻声道:“女儿只盼着能安心给母亲做些吃食。只是……这府里,有些人怕是容不得女儿好。瑞王殿下昨夜临走时,似乎也提了一句,说这京城的水……深着呢,让女儿多加小心。”
“瑞王殿下?” 王氏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惶恐,“殿下还说什么了?” 瑞王的态度,在她看来比什么都重要。
“也没多说,” 沈笑笑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茫然和依赖,“只说让女儿保重。母亲,您说……殿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昨夜他来得也太巧了……”
王氏若有所思,眼神闪烁不定。瑞王知道内情?还特意提醒笑笑?这其中的意味……她得好好琢磨琢磨。看来对听雨轩那边的“关照”,还得再“用心”些。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被严密看守的听雨轩内,烛火昏暗。沈清漪形容憔悴,双眼红肿,在屋子里焦躁地踱步。自从大火之后,她感觉侯府上下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连下人都带着疏离和隐隐的恐惧。林姨娘被沈巍叫去问话后,回来就称病不起,再没踏出过倚梅院一步。
“娘!我们怎么办?父亲他会不会……” 沈清漪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闭嘴!” 倚在床上的林姨娘厉声喝止,她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声音嘶哑,“慌什么!没凭没据,他能拿我们怎么样?记住!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那起子贼人作祟!”
话虽如此,她紧抓着被褥的手却在微微发抖。瑞王的出现和沈笑笑的安然无恙,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的疯狂,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后怕。太子那边……会不会怪罪她办事不力?
“可是……可是沈笑笑那个贱人!她不但没死,还……” 沈清漪想到沈笑笑如今的风光,嫉妒得心都在滴血。
“够了!” 林姨娘疲惫地闭上眼,挥挥手,“去小佛堂……给菩萨上柱香,静静心。记住,无论谁问,都只有一句话——不知情!”
沈清漪被林姨娘赶去了小佛堂。幽暗的佛堂里,只有长明灯微弱的光映照着冰冷的佛像。沈清漪跪在蒲团上,看着菩萨慈眉善目的脸,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想到沈笑笑的得意,想到太子许诺的荣华富贵可能化为泡影……恐惧、怨恨、不甘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菩萨……信女冤枉啊……” 她低声啜泣起来,声音在寂静的佛堂里格外清晰,“都是沈笑笑那个妖孽!是她害得信女如此……是她挡了信女的路……是她招来的祸事啊……”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怨恨,哭声渐渐变大,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凄厉。
“为什么她不去死!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好运!瑞王……瑞王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啊——!” 压抑的哭喊和诅咒,在深夜的佛堂里回荡。
海棠院新筑的高墙上,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玄色身影静静伫立,如同蛰伏的鹰隼。萧珩的目光穿透黑暗,精准地落在那间亮着温暖烛光的临时厨房窗口。
窗纸上,映出一个娇小却挺直的身影,正伏在案前,似乎在专注地写着什么。夜风吹拂,偶尔传来她低低的咳嗽声。
萧珩面具下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昨夜火场吸入的烟尘,看来还是伤了她的肺腑。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扣住她纤细冰凉手腕时的触感,以及她看到自己面具掀起、疤痕显露时那一瞬间惊愕的眼神。
那道疤……萧珩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冰冷的面具边缘。火场混乱,她应该没看清多少。但即便如此……一丝莫名的烦躁掠过心头。他习惯了世人的畏惧或怜悯,却从未想过会从一个刚被他救下、满眼倔强的“小厨娘”眼中看到纯粹的惊愕,那目光干净得……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女子哭声,顺着风,隐隐约约从侯府深处传来。方向……似乎是听雨轩那边的小佛堂?
萧珩眸光一冷,瞬间将心中那点异样情绪压下。他侧耳倾听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看来,有人开始沉不住气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窗纸上那个专注的身影,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更深的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清冷的月光,无声地笼罩着刚刚经历风雨、却已悄然开始积蓄力量的崭新“珍馐阁”,以及那佛堂深处,绝望而怨毒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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