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冯奎看着姜星河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自己碰上硬茬了。
这个年轻人,是个说到做到的疯子!
真的会杀了四妹!
所有的尊严、脸面、山大王的威风,在亲妹妹的性命面前,一文不值。
冯奎,他颓然地垂下手臂,对着身旁已经吓傻了的山贼头目,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开……开寨门!妈的!都聋了吗!给老子把寨门打开!”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沉重声响,黑风寨那扇紧闭的寨门。
缓缓地向内打开。
姜星河脸上笑容不变,一抖缰绳。
“走,进去坐坐。”
一马当先,闲庭信步般地走进了寨门。
张猛则像拎垃圾一样,单手将魂不附体的冯四娘提溜起来,跟在后面。
斥候手持利刃,目光冰冷地跟随着他们的主家,鱼贯而入。
沿途的山贼们纷纷避让,握着刀的手不住地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眼睁睁地看着这群煞神长驱直入,直奔他们的聚义厅。
聚义厅内。
冯奎已经从寨墙上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正中央那张虎皮大椅上。
双手紧紧握着扶手,试图给自己找回一点大当家的气场。
发白的脸色和不断抖动的双腿,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姜星河翻身下马,将马鞭随手扔给一名斥候。
径直走到大厅一侧,随手拉过一张椅子。
然后,当着所有山贼的面,一只脚直接踩了上去。
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说吧。
“谁让你们来的?”
冯奎额头上冷汗直流,嘴唇哆嗦着,眼神下意识地瞟向被张猛用刀架着脖子的妹妹。
“没……没人……”
“噗嗤!”
张猛手腕一动,刀锋又在冯四娘的脖子上添了一道新伤口。
“啊!哥!”
冯四娘再次叫起来。
“我说!我说!别动手了!我说!
“是……是一个神秘人!”
“他没有露面!是派了一个中间人来联系我的!给了我们一大笔金子!足足五千两!”
冯奎急切地解释道,生怕说慢了半句,妹妹的脖子就断了。
“那人只说,要我们在这里截杀一队从楚国方向过来的人,为首的是个年轻人,还给了我们画像!就是……就是公子您!”
姜星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五千两黄金,只为杀他。
好大的手笔。
“那个中间人呢?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冯奎哭丧着脸,拼命地摇头。
“不知道啊公子!那人蒙着脸,声音也像是故意伪装过的,根本听不出来!交易完之后就消失了,再也没见过!我只知道,能拿出这么多金子,还要在乾国境内杀一个大楚的贵人……这……这背后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冯奎小心翼翼地揣测道。
“我猜……我猜肯定是京城里某个……某个权势滔天的大人物,想要您的命啊!”
姜星河听着这番屁话,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京城里权势滔天的大人物?
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能花五千两黄金买他命的,难道还能是街边卖烧饼的王大爷?
这种情报说了等于没说,对姜星河来说,价值为零。
缓缓地把脚从椅子上放了下来,站直了身子。
就像在看一只已经失去了所有利用价值的垃圾。
“走了。”
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就向聚义厅外走去。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张猛会意,手里的刀一横,就准备送冯四娘上路,然后跟上主帅的步伐。
这两个字,对冯奎来说,却不啻于九天惊雷!
走了?
就这么走了?
那我怎么办?我妹妹怎么办?我这黑风寨怎么办?
等等……
这货不是来剿匪的吗?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不端了我的寨子?
只是来问话的!
问完了话,他就走了!
这意味着,从始至终,他,冯奎,以及整个黑风寨,在这位贵公子的眼里,。
都不过是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蚂蚁!
甚至懒得动手去碾!
一股比死亡更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冯奎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全都想通了!
任务失败了!
可现在,姜星河活得好好的,毫发无伤!
金主会怎么想?
会觉得我冯奎无能?还是会觉得我拿了钱不办事,甚至……甚至已经投靠了姜星河?!
无论他怎么想,结果都只有一个!
灭口!
能随手扔出五千两黄金的大人物,要捏死他一个小小的山贼头子,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黑风寨完了!这里已经不是安乐窝!
跑?
往哪儿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跑到哪里去?只要金主一句话,恐怕全大乾的黑白两道都会像疯狗一样追杀他!
死定了!
横竖都是死!
不!
还有一个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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