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教了九鼎的威力之后,在这前行的道路上,月狐自然是倍加谨慎。
四周阴森幽暗,石壁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她运气于耳,原本两只玲珑的耳朵瞬间增长了两寸,分明已是两只长着白毛的狐狸耳;她运气于眼,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碧光突地一闪,如同黑夜中璀璨的两颗绿宝石;她运气于鼻,一只小巧的鼻子便能够分辨出上千种味道来。
或许有人会觉着她此刻的模样很是丑陋,实则不然,她看上去不仅不丑陋,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奇特的可爱。
此刻,她的双眼可以清晰地捕捉到每一个飘逸灵动且闪烁微光的白虎地气,能够精准地判断任何一个白点即将运行的方向;她双耳能够听到百尺开外蚊子的嗡声,自然也听到了自通道另一侧传来的激烈打斗声,那是张冲灵在和骷髅树奋力战斗。她鼻头微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气,还有古墓里特有的腐败气息,不知是尸体还是枯木散发出来的,那味道着实难闻,令人作呕。
月狐不禁皱了皱眉,虽说古墓里味道糟糕透顶,但是又不得不闻,比起丢掉性命来,哪怕多闻一些这腐败的气味也是值得的。
突然,一股湿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自前方猛地袭来,那味道愈来愈浓。
泥土的气息本不稀奇,刚下过雨的路面,草丛,甚至是石头都有可能散发出这种味道,可偏偏在这古墓之中出现这种气息就显得十分的稀奇。
月狐环顾前方,只见前方通道中央出现了一团浊气。
说是浊气,只因其颜色难以形容,非黑非白,更非多色多彩。这浊气很轻很淡,像一片薄纱飘飘,似一缕青烟袅袅,如同画家白卷上的一笔轻描,又恰似幽林深处的一声蝉噪。
月狐机警地注视着这浊气,眼睛一眨不眨,试图捕捉它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可偏偏这浊气一动不动,似乎根本就是她脑袋里出现的一个虚幻泡影。
她轻轻地揉了揉眼睛,等她再次定睛观看那团浊气时,却发现前面空空如也。
难道真是自己太过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可刚才那股浓烈的泥土气息明明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呀,月狐心中疑惑万分。
再看时,那团浊气已然靠近自己了一些,而且颜色也变得稍微重了一些,外形也变大了一倍,那股泥土气息依然浓烈,并且有增无减。
按理说,浊气扩散,外形增大,颜色应该更加浅淡才对,可这团浊气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究竟是何道理?
月狐眨眼之间,浊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她嗅到的泥土气息却愈发浓烈了。
她深知,浊气再次出现时外形又会扩大,颜色也会更加浑浊,可它究竟有何可怕之处,她却依旧一头雾水。
月狐心想,五行之金的九鼎乃或为大禹王所铸之物,可谓师出有门,可这团神秘莫测的浊气又是什么东西呢?她不停地在脑海中思索着关于浊气的传说和故事,听过的,见过的,亲身经历的,等等……
当她将林林总总之事联想到五行之土时,眼前忽然一亮,自语道:“相传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莫非这五行之土并非是土,而是一团浊气?”
想到此处,月狐顿感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古墓五行关之土关已然开启,那致命的危险已近在咫尺!
周遭一片死寂,唯有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默运灵气,白衣舞动,宛如夜风中的一朵白莲。月狐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芒,一层厚厚的气墙瞬间将她包裹在中央。
没有人能知晓这团浊气究竟藏着何种威胁,以灵气护身总归是有备无患。这灵气气墙既可以预防那突如其来的袭击,也能够帮助施法者敏锐地感应外界力量的变化。
泥土气息愈发强烈,显然那浊气已然抵达身边,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压迫着气墙,月狐感应得极为真切。
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白光一闪,她的人已离开原地两丈,可那种压力却如影随形,浓烈的泥土气息挥之不去。
白光又连闪三次,月狐站立的位置也变化了三次,然而那种无形的压力瞬间又至。
月狐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压力来自于四面八方,她选择压力最薄弱之处闪动身形试图溜出去,这次却失败了。
她环顾四周,此刻的她竟已被一团浓浓的浊气紧紧包围起来。
月狐心中暗忖不妙,集中精力催动灵气去对抗那汹涌而来的浊气。
几番挣扎,终是无济于事。
浊气逐渐停止翻腾,化作潮湿的泥土,上下左右将月狐牢牢困在中央。
幸好有气墙护身,否则月狐那娇小的身躯定会被厚厚的泥土压碎。她现在的处境,就如同一只被关在密不透风牢笼里的猎物,也似乎是被蛋白紧紧包裹的蛋黄,可这层蛋白却不知究竟有多厚!
孤独、寂寞、压抑!
伴随着泥土的腥气,月狐百感交集,意识逐渐模糊!
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常人往往会产生莫名的恐惧,但月狐却并不害怕,她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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