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末，江予辰已悄然成为多方资本代理人，同时又维系着与柳智敏（Karina）那段只有两人知道的恋情——

那天是SM年末的理事例会。

Karina本不该出现，但她悄悄跑来，只为了等江予辰下班，两人说好晚上一起去吃饭然后去汉江散步。她穿着帽T，藏在会议室对面的咖啡厅里，一边无聊翻着手机，一边等那人出来。

可等来的不是她，而是一场她意料之外的对话。

玻璃太清晰，她意外看见了会议室里的景象——

江予辰坐在桌首，手边不是Demo，也不是合约，而是一张资本结构图。他冷静地分析道：

“HYBE对ADOR的出资比例实际控制在72%左右，我们可以通过回购股份将其稀释；SM第三制作中心目前缺少战略指导，我建议我们注资控股，变相掌握Karina所在小组的开发节奏……”

Karina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那张她再熟悉的不过脸，还是那样沉着笃定，可是语气里，不再有“人”，而是只有“标签”、“流量”、“控制权”。

——她一直以为，江予辰和李秀满不一样。

——她一直相信，她喜欢的那个她，是“把爱豆当人”的人。

——可现在她亲眼看到她也在谈“操盘”“注资”“合并”。

她像是听见自己心口炸开的声音。

半小时后，江予辰从SM娱乐的大楼里走出来，边走边给她发讯息。

【在楼下啦，想吃小火锅还是汤饭？】

Karina站在远处的暗巷中，手指悬在屏幕上，却始终没有点开回复。

等江予辰快走到大楼对街时，她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低声开口：

“你……已经不再写歌了，对吗？”

江予辰一怔，笑着说：“写啊，只是这阵子在忙点其他事情。”

Karina看着她，眼圈微红，却努力压下情绪：“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嗯？”

“你以前看人不是数据，也不是‘定位’。你看一个人会不会累，会不会哭，会不会笑。那时候的你，像是……我在黑暗中引领我前进的光。”

空气忽然安静了几秒。

Karina咬住唇角，最后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想再喜欢一个，把我也当成KPI来看待的人。”

江予辰愣住了。

那一刻，他明白了。

Karina不是不爱了，而是怕他变成她最讨厌的大人。

就像她曾说的那句：

“我希望你和李秀满不一样。”

凌晨两点，宿舍楼的灯已经熄了。

Karina独自窝在房间最角落的沙发上，盖着一条薄毯。她没开大灯，只点了一盏香薰蜡烛，火光摇摇晃晃，就像她此刻混乱不堪的心绪。

她手里握着的是那个很久没点开的旧U盘。外壳有点掉漆，是江予辰当初做《UP》时，亲手交给她的。

她犹豫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插进了笔电。

「Soyeon × Karina - UP (ver_3, duo vocal demo).wav」

她盯着那个文件名，眼睛泛红，却倔强地没掉泪。

Karina点击了播放。

耳机里，是江予辰清亮又克制的声音：

“Don’t switch it up whenever you like （不要随便改变你的想法）”

接着，是她自己的声音——那时候嗓子还有点干涩，还没录成正式版本：

“?? ?? ? ??? just fine （一切都很明显了，又是谎言，没关系）”

他们两个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耳机世界里重叠、缠绕，一高一低，像两条在云层里交错的流星。她记得那天她唱完后，江予辰在她耳边笑说：“就这段，我想一辈子留着。”

可现在呢？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不是走了，而是，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她听着听着，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从眼角滚落下来。

“Run it up, up, up, up, yeah，I feel it in my body ”

她记得这句歌词是她加的，说的是偶像在逆流而上，挣扎的心情。那时候江予辰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在旁边敲键盘。现在想来，他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走下神坛，走进会议室，走进董事会，甚至——

走到她的对立面。

音乐还在继续。

“They hating, ?? ?? ??? ???（ 他们讨厌，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需要在意）

They faking, ?? ????? ??? （他们是虚伪的，只是徒然缠着我们）”

Karina捂住嘴，声音却哽咽在喉咙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更恨江予辰变了，还是更恨自己——

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陷进去，又那么的……难放开。

她哭得肩膀止不住地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像是那个刚刚进入SM练习室、第一次面对世界的17岁女孩。

屏幕的进度条滑到尾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世界恢复寂静。

她没有关掉播放器，只是把头靠在膝盖上，小声说：

“……如果你真的走了李秀满的路，那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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