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们举着锤子、棍子往上冲,可那瓦缸纹丝不动。赵员外急了,掏出怀里的金算盘砸过去,"当"的一声,算盘珠子弹得老远。他正骂骂咧咧,忽见缸身泛起红光,一个护院的手刚碰到缸沿儿,"咔嚓"一声,整只手齐腕而断!
"邪术!这是邪术!"人群里炸开了锅。赵员外却盯着瓦缸直咽口水:"管他邪不邪,老子要定了!"他挥着拳头冲上去,"老子有的是钱,用钱砸也能砸开!"
拳刚碰到缸身,赵员外就疼得跳起来——缸身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他直甩手。他疼得直抽抽,突然瞥见缸边的铜钱,脑子一热,抓起铜钱就往缸里扔:"变!变金子!变金子!"
铜钱刚落进去,缸里"轰"地冒起黄烟。赵员外眯着眼往前凑,就见黄烟里影影绰绰的——是人影!他高兴得直拍大腿:"变人了!变美人了!"护院们也凑过来看,就听"哗啦"一声,黄烟散了,地上只躺着只绣花鞋,鞋面上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得能数清。
"我的小妾!"赵员外突然嚎啕大哭。原来他今早出门前,把最宠爱的三姨太锁在房里,怕她跟着来闹。可那绣花鞋,分明是三姨太昨日新绣的。
"不可能!"他踹了护院一脚,"再扔!把金叶子全扔进去!"护院们哆哆嗦嗦捧来金叶子,往缸里一扔,又冒起绿烟。等烟散了,地上多了堆碎翡翠,还有半支断了齿的象牙梳——正是三姨太梳头用的。
赵员外气得直跺脚,抄起旁边的石狮子就砸。石狮子"咚"地砸在缸上,瓦片飞溅,有一片正扎进他左眼。他疼得满地打滚,护院们这才反应过来,架着他往外跑。瓦缸还在"嗡嗡"响,金光却越来越弱,最后"咔"地裂了道缝。
第二日,赵员外捂着瞎了的左眼在县衙门口喊冤:"青天大老爷!那老叫花子有妖法,害我丢了小妾,还弄瞎了我眼睛!"县太爷正啃着糖瓜,听完直皱眉:"胡扯!本县亲自来瞧过,那缸就是个破瓦罐,里头啥也没有。"
赵员外急了,让人把碎缸片抬来。县太爷捏起块碎片,突然"哎呦"一声——碎片扎进了他手指,血珠子滴在碎片上,那缸竟"嗡"地又亮了,映出赵员外扭曲的脸。他吓得松手,碎片"啪"地掉在地上,裂成更小的渣。
当天夜里,赵员外就疯了。他披头散发地在街上跑,逢人就喊:"别往缸里扔东西!别扔!"护院们把他捆起来,关在柴房里。后来有人说,半夜能听见他在喊:"小妾的鞋!我的金叶子!"
周瘸子呢?他把宝缸埋在了城隍庙后的老槐树下。打那以后,他依旧每天蹲在庙门口讨饭,只是碗里的饭从来没空过——总有人悄悄多放一勺米,或者塞俩热乎的炊饼。有人问他咋不拿宝缸换钱,他就摸着脸上的脓疮笑:"咱穷汉,有口饱饭吃就知足了。再说了..."他压低声音,"那缸啊,就爱跟好人交朋友。"
再后来,青牛镇流传着句话:"宝缸不渡贪心人,只照善人心。"而那埋在老槐树下的瓦缸,偶尔还会在月圆之夜泛起微光——不是金光,不是银光,是暖融融的,像灶膛里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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