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掐死沈楚楚的心都有了,这女人生怕沈雾抓不到容复的把柄弄死他是吧?
不管容复以前如何,现在都是御前的太监,太监和公主私下往来,真是不想要脑袋了。
沈雾将流心叫了进来,厉声道:“让容复滚过来见本宫。”
虽是艳阳天,午后的阳光却被高耸的红墙切割,斑驳的金色铺在长街中央的御道上。
往来宫人皆垂首贴着朱红宫墙行走,中间三丈宽的御道本是专供贵人撵轿通行的地方,今日却被一团三色毛球占据。
那是只三花猫,脊背上是墨色,长毛如锦缎,四爪雪白,蒲扇似的大尾巴是姜黄,正懒洋洋地卧在阳光里,用舌头卷着前爪细细梳洗。容复余光瞥见,脚步不自觉顿住。
这猫他曾在御花园见过几回,总爱蹲在太湖边上捞鱼,它性子高傲得紧,从不像别的宫猫那样蹭人脚踝撒娇,却凭着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引得宫人争相进贡,在这深宫里活得十分滋润。
正在这时,一张黑网突然飞出,精准罩住那团毛球。
三花猫惊得拱起脊背,口中哈气连连,疯狂挠抓着网眼。
御道两旁窜出四个灰衣太监,收起网子说道:“总算抓到你了!”
猫儿在网中扭成一团,雪白的爪子蹬得长毛乱飞,它琥珀眼瞪得滚圆,尖锐的叫声里带着狠劲,像是在骂人。
容复眉头紧皱,大步走了上去。
“督主!”太监们见他连忙驻足,躬身行礼。
容复盯着网中的猫,声线冷冽:“你们做什么?”
“皇后娘娘吩咐,说这猫总挡御道道,要赶出宫去。”为首太监赔着笑说:“这猫可野了,前儿个还挠了新来的答应小主。皇后娘娘说它野性未驯,不让继续留在宫里养了。”
容复垂眸和网里的小猫四目相对,长毛三花猫有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喵了一声。
容复喉结滚动,伸手要过了网兜。
“这猫我带走。”
“啊?”几个太监皆是一愣。
三花猫在他臂弯里不安地扭动,网子缠的它格外难受,它委屈巴巴地仰头看容复,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闷响。
容复鬼使神差的抬手解开了网结。
“督主当心——”
解开束缚的三花猫如离弦之箭,在容复手背上留下了三道血痕,然后便窜没影了。
血珠沿着腕骨滴落在地上,容复捂着手背皱紧了眉。
几个太监心惊肉跳,忙道:“督主您没事吧!”
“没事……”
容复垂眸盯着伤口,忽然低笑出声。
太监们面面相觑,只觉今日的督主格外反常。
容复随手抽出帕子捂住流血的伤口,恢复了往日的冷漠道:“去回禀皇后,猫已经送出宫,以后不必管了。”
“是。”几个太监颔首离开了长街。
待太监们走远,容复正想出宫去,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猫叫。
“喵~”
他回过头,只见方才挠了他的罪魁祸首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它蹲坐在长街两道边的铜缸上,歪着脑袋看着他,尾巴尖儿一下下地扫着缸沿,像是在确认什么。
容复朝它走去,面无表情的抬手挠了挠它的下巴。
三花眯起眼睛,喉咙里又发出那种呼噜的声音。
“……坏猫。”容复轻声说道。
“喵。”三花蹭了一下他的手背,粉色鼻尖翕动,凑到他正流血的伤口前,粉舌轻轻舔舐。
带着倒刺的舌尖磨得伤口隐隐作痛,容复轻嘶了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住它后颈,把它抱进了怀里。
本以为又要挨挠,可三花这时倒是老实起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埋进了他怀中。
在宫门口马车前等他的影卫容淇远远望见容复的身影,跳下马车见礼。
“督主。”
“喵~”一声猫叫传来,容淇惊讶抬眸。
“督主,这猫……”
“被宫里赶出来了。我先带在身边养两天。过几日给容笑送去。”
回到王府,容复抱着猫走下马车,吩咐容淇:“去找个笼子来,别让它……”
容复话还没说完,三花便从他怀里一跃而出,它窜的飞快,几乎瞬间就进府没了踪影。
“……”
容淇:“属下这就去抓。”
沈雾斜睨几个内阁大臣:“你们可听清楚了?”
“臣遵旨。”
次辅第一个高声应和。
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附和声,至少大半个朝堂官员皆应,独有那么几个零星的独苗,即便不吭声也跟着低下了头。
朝堂仿佛成了沈雾的一言堂,沈括甚至连替裴国公求情都不行,他眼前发黑,怒火熊熊燃烧。
容复面不改色,轻声提醒:“皇上莫要失态,这是朝会。”
沈括反复深呼吸,终于平复了心情。
沈雾坐回了位子上,沈括哑声道:“还有谁要奏事?”
文官最前方的容首辅轻咳一声,大步出班。
他拱手作揖,大声说道:“皇上,微臣要参长公主,身为臣子朝会从午门进入!上朝后搬椅就坐!眼里浑无皇上!心中没有君臣之分!简直大逆不道,枉为臣子……”
容首辅滔滔不绝,说得老脸通红,像下一秒就要气绝。
朝堂上寂静无声。
沈括眼底闪过一丝欣慰,面上还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看向沈雾。
“长公主,这……”
不等沈雾开口,已有人出班,大声反驳:“皇上,微臣有话说。”
官员舌灿莲花:“长公主可从午门上朝,这是先皇给的殊荣。长公主为大庆呕心沥血,北击匈奴,南征倭寇,现在大庆四海升平,长公主功不可没!先皇早就许长公主可从午门入宫的特权,长公主行了特权,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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