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
马格的暴喝如同旱地惊雷,彻底炸碎了帐篷内最后一丝僵持的宁静!
他脸上最后那点虚伪的权衡早已被狂暴的怒意撕得粉碎。铜铃般的凶目死死锁定查理,里面燃烧的已经不仅仅是轻蔑,而是赤裸裸、几欲喷薄而出的弑杀之意!
“就算你头上顶着一个屎盆子王冠!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前线,老子他妈的想卸了你膀子的能耐绰绰有余!”
他唾沫横飞,粗壮如胡萝卜的手指带着破空之势狠狠戳向查理的方向。
马格心底的盘算清晰而狰狞: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老子马格才是这里的土皇帝!一个半废的王子?连给老子提夜壶都不配!要是在王都他全盛时老子还得装孙子,现在?捏死这玩意就跟捏死只臭虫一样简单!
“哦?”
查理的回应却如同寒潭投石,平静到令人心底发寒。
方才胸中那团因蓝雾而起的无名火,似乎已随着踹向马格的那一脚消散了大半:
“听你这话……合着不是老子要造反,倒像是你个将军……”
“蓄!谋!已!久!要!造!反!啊?!”
最后的六个字,一个一顿,如同重锤砸钉,字字千钧,狠狠凿在马格心头最敏感、最致命的部位!
“我操你祖宗!!!”
遭受了巨大羞辱的马格,理智的最后一根弦“铮”地一声彻底崩断!
所有的顾忌、所有的权衡都被沸油般的暴怒瞬间吞噬!他如同被彻底激怒的远古巨兽,狂吼一声,巨掌猛地一掀!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蓝雾像件破布般被粗暴地甩飞出去!
“啊——!”
蓝发少女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惊呼,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滚落床下,重重砸在厚地毯上,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马格根本无暇他顾!他那具如同人形战车的巨大身躯,带着摧枯拉朽般的恐怖力量骤然启动!脚下昂贵的织花地毯在他脚下寸寸撕裂、翻卷!整个帐篷都在这骤然爆发的巨力下猛地一晃,油灯疯狂摇曳,阴影乱舞!
他没有选择武器架上那些闪烁寒光的兵刃,因为他的躯体本身就是最恐怖的凶器!虬结的肌肉如同钢筋绞索般瞬间贲张凸起,青筋如同蚯蚓在皮肤下爬行,同时,低沉而急促的吟唱炸响:
“赫利俄斯之血,珀耳塞斯之金!
熔岩淬我筋腱,麦浪铸骨铮铮。
光凝为甲,息化为能!
熔金之力,贯我脉门!”
“霸体!”
“轰——!”
爆炸般的金黄斗气自马格周身每一个毛孔喷薄而出!淡金色的、近乎实质的气浪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炸开,瞬间鼓荡充斥了帐内狭小的空间!沉重的实木桌椅被狂暴的气浪硬生生推移,发出刺耳欲裂的摩擦声!
“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马格暴吼,声震屋瓦,
“老子今天就替你那短命老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张烂嘴!!!”
话音未落,一只砂锅般大小、裹挟着凝如实质的淡金斗气的恐怖铁拳,已然撕裂空气,发出沉闷如雷的恐怖音爆!拳锋所过之处,空气扭曲,仿佛空间本身都在为之呻吟!
那巨大的拳影,带着纯粹粉碎一切的意志,如同呼啸出膛的攻城巨锤,朝着几步外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的头颅,悍然轰至!
“呜——!”
艾尔玛发出绝望的悲鸣,整个人如同被寒风摧残的枯叶般剧烈颤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见证查理的头颅如西瓜般爆裂!
就在那致命拳风即将触及银色发丝的千钧一发!
查理动了!
他的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重伤的躯体在这一刻爆发出令人瞠目的协调性!核心瞬间绷紧,左腿为轴,支撑着伤躯猛地一旋,右腿闪电般向后蹬地卸力!
整个上半身如同灵蛇般向侧后方硬生生扭转、沉肩!快!险!毫厘之间!
他甚至放弃了翻滚的打算——因为对方这大开大合、全凭蛮力的直拳,根本不需要!
“呼——!”
狂暴的拳风狠狠擦过查理苍白却冰冷的面颊,几缕断裂的银白发丝被瞬间绞断、卷飞!致命的铁拳,毫厘之差地落空了!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响与木材摧枯拉朽般的碎裂声同时炸开!
马格那蕴含着巨力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查理刚刚站立位置后方那个沉重的橡木立柜上!坚固得足以抵挡寻常刀劈的厚实柜体,此刻如同被投石机砸中的木门!无数尖锐如匕首的巨大木块混合着爆裂的木屑,如同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激射!整个柜体从中部被硬生生轰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窟窿!柜内的衣物、卷轴、杂物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中喷射出来,漫天飞舞!沉重的柜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摇摇欲坠!
“嘶——!”
刚刚从惊恐中抬头的蓝雾,目睹这非人的破坏力,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冰凉!
“躲?!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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