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姥姥!”跟在后面的老屠骂骂咧咧地踢开脚边一个烧焦的瓦罐,“这他娘什么鬼画符?!影楼的龟孙死前发癔症了?!”
沈轻眉却对老屠的咒骂充耳不闻。她缓缓走到那面刻满符号的石壁前,伸出右手。指尖并未触碰石壁,只是极其缓慢地、隔空沿着那些最深最狂乱的刻痕轮廓……虚虚划过。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仿佛在触摸无形的琴弦。蒙眼的白绫下,鼻翼几不可查地翕动,捕捉着石粉和残留的、混杂着血腥与硫磺的复杂气味。
她的指尖最终停在一处刻痕相对稀疏的角落。那里刻着一个相对完整的、如同扭曲日轮般的复杂符号,符号中心深深凹陷下去,似乎曾被反复刻画。沈轻眉的指尖悬停在那凹陷上方寸许,久久未动。
就在这时!
“噗通!”
一声沉闷的坠地声从石室角落传来!
是影七!他正弯腰检查一具蜷缩在墙角的黑衣尸体。那尸体心口插着柄淬毒的袖箭,早已死透。影七似乎想将尸体翻过来搜查,手刚碰到尸身肩头——
尸体的手臂因僵硬和尸僵猛地一弹!
“啪嗒!”
一个黑乎乎、拳头大小的物件从尸身敞开的衣襟里滑落出来!掉在冰冷粘稠的血泥地上!
那东西滚了两圈,停在火把光晕的边缘。
是个怀表!
或者说……是半块!
表壳焦黑变形,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玻璃表蒙早已碎裂无踪!只剩下半截扭曲的金属壳子!里面锈蚀发黑的齿轮和断裂的发条如同被烧焦的昆虫内脏,狰狞地暴露在外!表壳边缘残留着一点暗金色的漆皮,依稀能辨出原本繁复的花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老屠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啥破玩意儿?影楼的龟孙还戴这……”
话音未落!
一直静立石壁前的沈轻眉!动了!
她身形如同鬼魅!毫无征兆地原地消失!下一瞬!已出现在那半块焦黑怀表旁!速度之快!只在众人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白影!
她并未弯腰!右手闪电般探出!宽大的素白袖口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
两根修长的手指!如同拈花般!极其精准地捏住了那半块怀表焦黑扭曲的表壳边缘!
动作快!稳!准!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凌厉!
老屠的手僵在半空,目瞪口呆。
沈轻眉捏着那半块怀表,缓缓直起身。她没有看老屠,蒙眼的白绫转向陈默的方向。另一只手抬起,指尖极其灵巧地在那焦黑变形的表壳边缘摸索着。指甲在烧焦的金属和锈蚀的缝隙间刮擦,发出细微刺耳的“沙沙”声。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机括弹动声!
沈轻眉的指尖似乎触动了某个极其隐蔽的卡榫!
那半块焦黑的表壳侧面!竟被她用巧劲硬生生掰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一股更浓烈的焦糊铁锈味逸散出来!
她手指探入缝隙,极其小心地捻出一物。
那是一枚指甲盖大小、薄如蝉翼的暗铁片!
铁片边缘被高温灼烧得微微卷曲变形!
但铁片正中!
一个极其微小、却清晰无比的阴刻印记!
在火把跳跃的光线下!
幽然显现!
——
“幽”!
铁片上的“幽”字!
与当初柳如霜在喜宴上、被阿芷银针从齿间剔出的那枚!
一模一样!
同源同质!
沈轻眉捏着那枚滚烫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暗铁片,指尖感受着那微小的、冰冷的“幽”字刻痕。她微微侧过头,蒙眼的白绫似乎“望”向陈默的方向,声音清冷如冰泉击石,穿透石室内浓重的血腥和焦糊:
“这铁片……”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感受着铁片边缘卷曲的灼痕。
“……比柳如霜那块……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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