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到后面,声调陡然上扬,拖出凄厉的尾音,带着夸张的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眼角硬是挤出了两滴泪花(或许是真的被臭气和怒火激出来的)挂在描画的细长眼线下面!
人群彻底被点燃了!
“软饭!真是吃软饭啊!”
“呦!还让柳家替还赵府的赌债?难怪人家急了!”
“啧啧啧,看不出啊,陈家小子平时蔫了吧唧,胆子这么大!”
“十两啊!还得是利滚利!赵家那手段……谁敢沾……”
“活该退婚!换我也退!这哪是找男人,是找祖宗还债啊!”
“瞧柳家小姐哭的,委屈大发了!”
赵谦适时“唰”一声再次抖开那柄描金扇,挡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带着冷笑的眼睛,悠悠然摇着扇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补充道:“霜儿莫气,污了身子不值当。这等破落户,沾上都嫌腌臜。他今儿这般胡言乱语,想是癔症又犯了,唉,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罢了……”轻描淡写就把之前陈默那句“塌鼻梁”定性为癔症疯语,还顺便巩固了陈默“穷疯了不可理喻”的形象。
陈默站在风暴的中心。
柳如霜尖锐的指控、赵谦恶毒的补刀、人群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一张无形的、带着倒刺的网,将他牢牢罩住,越收越紧!
虎口那被碗片划破的伤口,血珠终于渗出来,热热地顺着指节流淌。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
脑子像被塞进了一架高速运转的榨汁机,嗡嗡作响。记忆的原主憋屈到极致的不甘、愤怒,与他这个穿越者目睹这拙劣表演和被强扣屎盆子的荒谬感激烈碰撞、搅拌、发酵!
那张被高举在空中的“软饭王”标签,如同烧红的烙铁悬在头顶。
他看着那张因激动而颤抖、在风中猎猎作响的俗艳红纸。
他看着那个正在尽情演绎“无辜弱女子被渣男拖累”戏码的塌鼻子女人。
他看着那把描金扇子后面假慈悲的冷笑。
又一股寒风打着旋卷来,吹散了柳如霜头顶残留的脂粉气,精准地送来了巷子深处某家粪车被掀开后酝酿的、浓郁的、带有强烈冲击力的“发酵芬芳”。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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