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助我!万煞钉魂,破!”
随着这声充满献祭意味的嘶吼,那道新绘成的、形如狰狞疤痕的暗红符文,如同离弦的血箭,后发先至,狠狠撞在飞鸢护体的白光之上!
嗤——!
如同热刀切入牛油!飞鸢周身那坚韧的纯白灵光,竟被这道蕴含了邪匠本源凶煞之力的血符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缝隙!那几道先前的“千机锁魂”血符,如同闻到血腥的食人鱼,瞬间从这缝隙中钻了进去,缠绕上飞鸢深紫色的本体!
嗡……嗡……
飞鸢剧烈地震颤起来,发出痛苦的嗡鸣!深紫色的鸢身上,那几道暗红血符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勒紧,所过之处,原本流淌的金属光泽迅速黯淡下去,墨玉眼眸中的灵光也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一股强大的、充满怨念与禁锢的邪力,正疯狂地侵蚀着它的核心灵性!
“成了!哈哈哈哈!”张魁见状,不顾胸口血流如注,发出癫狂的大笑,拖着焦黑的右手,一步步再次逼近暗格,眼中只剩下对飞鸢的贪婪占有,“祖师爷的‘活梁术’!是我的了!”
飞鸢的嗡鸣声越来越微弱,灵光几乎完全被血色邪符压制。眼看张魁那只完好的左手就要再次抓向它!
“不——!”目睹神物被邪力侵蚀,李墨目眦欲裂!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悲愤和守护之意轰然爆发!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弹起!没有武器,没有法术,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如同扑火的飞蛾,合身撞向张魁!
“滚开!”张魁此刻心神全在飞鸢上,猝不及防被李墨撞得一个趔趄,伸出的手抓了个空,顿时暴怒!他反手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李墨的胸口!
“噗——!”李墨如同破麻袋般再次被砸飞,鲜血狂喷!身体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工作台上!这一次,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
然而,就在他被砸飞、身体失控撞向工作台的刹那,他那只因剧痛而胡乱挥舞的手,无巧不巧地,狠狠按在了暗格中那正被血色符文侵蚀、光芒黯淡的飞鸢之上!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冰冷意念,如同沉睡万年的冰川骤然苏醒,瞬间顺着李墨的手掌,狠狠冲入他的脑海!
无数破碎而混乱的画面、声音、情绪洪流般奔涌而至:
——熊熊燃烧的炉火旁,一个面容模糊、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者(鬼手张?),双手布满老茧与烫伤,正以近乎自残的方式,将一块块闪烁着星光的奇异紫木投入炉中熔炼,口中念念有词,脸上是狂热与痛苦交织的扭曲表情……他在施展某种禁忌的“血炼”之法!
——深紫色的鸢身在无数精密的刻刀下逐渐成形,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老者一口精血的喷吐!精血融入木纹,发出滋滋的声响,木鸢的灵性在血与火的献祭中野蛮生长,却也染上了无法磨灭的凶戾与暴虐……
——木鸢初成,振翅欲飞,却失控暴走!紫光冲天,狂暴的能量撕裂工棚,鬼手张狂笑着试图控制,却被反噬的灵能风暴卷入其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额角留下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混乱中,一道沉稳的身影(李家先祖?)如同鬼魅般出现,手中没有刻刀斧凿,只有一枚古朴的乌木鲁班锁!锁芯转动,清光流泻,化作无数玄奥的符文,如同温柔的锁链,层层缠绕上狂暴的鸢身,强行压制住那沸腾的凶戾……
——“孽障!以血饲之,终被反噬!此鸢灵性已污,凶煞难驯!封!永世封存!”李家先祖悲怆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将灵光黯淡、凶戾被暂时压制的飞鸢,沉入了特制的、布满封印符文的暗格深处……
这些来自飞鸢核心的记忆碎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李墨的灵魂上!他瞬间明白了飞鸢那强大灵性的来源——鬼手张以自身精血甚至性命为祭品,强行点化催生!也明白了飞鸢为何会攻击张魁——张魁身上流淌的,是鬼手张一脉相承的、充满了贪婪与暴戾的邪异气息!这气息如同毒药,瞬间激起了飞鸢本源中那被李家先祖以鲁班锁强行封印的凶戾!
这飞鸢,既是神物,也是凶器!它渴望着精血,渴望着力量!它被封印得太久,灵性深处对“血”的渴望早已化为一种本能!而张魁的心头精血,恰恰是引动它凶戾本源的钥匙!
“血……它要血……”李墨的意识在剧痛和庞大的信息冲击下摇摇欲坠,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他看着步步逼近、眼中只剩下贪婪和杀意的张魁,又看着暗格中灵光几乎熄灭、被血色符文死死缠绕、发出痛苦低鸣的飞鸢,一股悲壮的血气直冲顶门!
父亲的血仇!李家的传承!这被邪术觊觎、被凶煞侵蚀的神物!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因剧烈撞击而断裂、正汩汩流出鲜血的肋骨伤口!那温热的、带着他生命气息的鲜血,正浸透他的衣襟,也沾染到了他紧按在飞鸢上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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