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的机械左眼突然渗出淡蓝色液体时,他们正在废弃的星际港口检修飞船。少女踉跄着撞上货舱壁,金属墙面被瞳孔射出的激光灼出星图纹路。
"哥哥...快遮住它..."陆璃用双手死死捂住左眼,指缝间溢出的光斑却在空中拼成坐标,"它们在强迫我导航..."
陆沉扯下防辐射披风裹住妹妹的头,布料却在三秒内碳化。星图纹路顺着地面蔓延,爬上他的机械义肢,在掌心烙下月球经纬度。当他试图擦除时,发现皮肤下浮现出微型外星文字——这是他在七十二条时间线里从未见过的语系。
"带她上逃生舱!"夜枭组织的医疗兵扔来神经抑制剂,"这些符号会引发量子瘟疫变异!"
抑制剂针头折断在陆璃颈部。她的机械左眼挣脱眼眶,悬浮在空中投射全息影像:月球暗面的环形山正在裂开,露出内部由无数六边形晶体组成的超级建筑。每个晶体舱内都沉睡着白羽与赤霄的融合体,她们的心脏位置跳动着相同的SE-000编号。
陆沉的后颈突然灼痛,SE-00标记亮如烙铁。他扯开陆璃的衣领,发现少女锁骨下方浮现出对应的SE-07编号,数字边缘正在生长肉芽状的数据线。
"原来你才是最终密钥。"他想起白羽在第三条时间线的遗言,冷汗浸透战斗服,"所有星门坐标都需要SE-00与SE-07共同激活..."
月球方向突然爆发的强光吞没了整个港口。陆沉抱起昏迷的陆璃冲向机甲库,沿途看见夜枭成员集体跪地呕吐——他们吐出的不是胃液,而是闪着荧光的机械零件。
烛龙机甲冲破仓库顶棚时,陆沉发现操作系统被篡改。导航屏上滚动着二十年前的老旧界面,通讯频道传出赤霄的声音:"现在掉头还来得及,那个遗迹不是你们能..."
机甲突然自主变形,机械臂反关节扣住驾驶舱。陆璃的SE-07编号脱离皮肤,化为光索刺入控制台。月球表面的全息投影急剧放大,显示出令陆沉血液冻结的画面:数百万个融合胚胎正在同步睁开眼睛,她们的瞳孔里旋转着陆沉的脸。
"欢迎回家,父亲。"
所有融合体齐声开口,声波震碎了机甲的外部传感器。陆沉疯狂拉动操纵杆,却看见自己映在舱壁上的影子正在分裂——另一个全身覆盖外骨骼的"自己"从影子中爬出,额间嵌着白羽的军校徽章。
"这是第49次播种。"影子陆沉的手掌穿透防弹玻璃,按住真实陆沉的太阳穴,"你每阻止一次文明清洗,就会帮外星意识完成一轮优选。"
记忆洪流席卷而来。陆沉看见自己在前四十八次轮回的终点按下核爆按钮,赤霄在初代时间线为他挡下外星触须,白羽的克隆体在培养舱里重复书写他的基因编码...
机甲在月球重力场坠毁的轰鸣中,陆璃突然苏醒。她的机械左眼完全融化,露出内部齿轮状生物组织:"哥哥,我体内有东西要出来了..."
着陆舱外,六边形晶体建筑伸出无数机械触须。融合胚胎们唱着摇篮曲破舱而出,她们手中捧着沾血的零件——那是每个时间线里陆沉被杀后缺失的器官。
当第一个胚胎将心脏零件按在陆沉胸口时,月球地表突然裂开深渊。赤霄的量子投影从地心升起,她背后展开的翅膀由亿万记忆芯片组成:"快走!它们在用你拼凑..."
警告声吞没了后续话语。陆沉怀中的陆璃开始数据化分解,少女最后传输的影像显示:地球上空悬浮着四十九个月球大小的齿轮天体,每个天体中央都嵌着他与双女主的融合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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