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的是您的血。"陆九渊的声音突然放轻,"您在雁门关外抱着他妻子的尸体发誓复仇时,他才一岁;您在少林躲了三十年,他在中原长到三十岁。
您说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可您知不知道,您每杀一个人,江湖上就多一分怀疑,您儿子就多一分危险?"
萧远山的胸膛剧烈起伏,像头被激怒的熊。
陆九渊看见他眼角有什么在月光下闪了闪,是泪?
还是霜?
"您要的是公道。"陆九渊往前走了两步,离他只剩三步远,"他要的是活着。
您若现在动手,江湖人会说'契丹狗的种果然有狼性';您若等他查清真相......"他把醒木拍在瓦上,"到时候,是天下人给您公道,还是给您儿子公道?"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院子。
萧远山望着藏经阁门楣上"法雨天花"的匾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你这张嘴,比玄慈的木鱼还能磨人。"他扯下面巾,露出满是刀疤的脸,"我可以暂缓复仇,但你得答应我——"他指节叩了叩陆九渊的胸口,"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必杀尽当年雁门关的活口,连你这说书的,也得给我儿垫背。"
陆九渊摸出怀里的醒木,递给萧远山:"这是我走江湖的家伙,您收着。
若乔峰有事,您拿它去七侠镇,我自会给您个交代。"
萧远山接过醒木,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醒世"二字,突然转身跃下屋檐。
陆九渊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刚要松口气,忽觉后颈发凉——藏经阁二楼的窗户后,有道苍老的影子一闪而过,像片被风吹动的幡。
他跃上窗台时,阁内只剩满地经卷,和香炉里未燃尽的檀香。
"陆某失礼了。"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阁楼拱了拱手,转身时,远处传来隐约的酒坛碎裂声,混着少年人的朗笑:"店家!
再上二十坛女儿红!"
陆九渊驻足听了片刻,嘴角勾起抹笑意。
他翻身上马时,月光正落在青骓马的鬃毛上,像撒了把碎银。
少室山的风卷着松涛往东南方去,那里有座叫松鹤楼的客栈,正飘着新烫的酒气。
喜欢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