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镇的晚风裹着说书堂的喝彩声穿街过巷时,陆九渊正将最后一本话本收进樟木匣。
吴六鐤攥着墨玉牌的手还悬在柜台前,白展堂在后巷的吆喝余音未散——他本想追出去看看那带鄱阳湖炊饼的老头,可那声刺破晴空的尖啸来得太急,像根细针扎进所有人耳膜。
"什么人?!"老刀客抄起酒葫芦砸向窗棂,碎玻璃哗啦啦落了满地。
所有人抬头的瞬间,陆九渊的后颈先起了层鸡皮疙瘩。
城头那抹红太刺眼,像把烧红的剑戳在暮色里。
东方不败就站在青瓦铺就的城垛上,红绸裹着腰肢,发间金簪折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垂眸望着下方,嘴角挂着点笑,像在看只撞进蛛网的蝴蝶:"陆说书的,好一张哄小孩的嘴。"
"教主!"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顿时炸开。
卖菜老汉踉跄着撞翻茶桌,吴六鐤的墨玉牌"当啷"掉在地上,白展堂从后巷窜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炊饼,脸白得像刚见了鬼。
陆九渊的喉咙发紧。
系统三天前的提示在脑海里炸开——【检测到高武位面人物"东方不败"坐标接近,宿主当前武力值32(满值100),建议规避】。
他当时只当是系统又在虚张声势,毕竟七侠镇连个二流高手都难见,谁能想到...
"陆老板?"佟湘玉攥着算盘的手直抖,"这...这是要劫场子?"
东方不败突然笑了,红绸在风里翻卷如血浪:"劫场子多没趣?"他指尖一弹,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破空而来,擦着陆九渊耳畔钉进身后木柱,"听说你说江湖事说得活,今日倒要看看,你这张能劈江的嘴,能不能劈开我的针。"
陆九渊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砖墙。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人群的惊呼声,右手不自觉摸向腰间——那里别着说书人常用的醒木,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沉。
系统给的"舌绽春雷"技能能震晕三流高手,可面对东方不败...
"动手啊。"东方不败歪了歪头,红绸扫过肩头,"还是说,你那些故事里的剑侠,都只会耍嘴皮子?"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老刀客抄起半截桌腿要冲,被白展堂一把拽住:"别去!
那是日月神教教主!"
陆九渊咬了咬舌尖。
疼意涌上来时,他突然想起乔峰教他的"太祖长拳"——那位义兄说过,临敌时最怕心慌,拳可以慢,气不能乱。
他沉下腰,左脚往前半步,右手握拳护在肋下:"在下只会说书,不懂武。"
"不懂武?"东方不败的身影突然模糊,再出现时已在陆九渊三步外。
红绸带起的风掀翻了他的话本,"那刚才劈江的剑气,是你说出来的?"
绣花针破空声像极了秋夜的蝉鸣。
陆九渊本能地侧头,左肩顿时一热——针尖擦着皮肉划过,血珠渗出来,在青布衫上晕开小红花。
他额头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淌,这才惊觉后背的衣衫早被冷汗浸透。
"太慢了。"东方不败的声音在左侧响起。
陆九渊转身,只见一道红影从眼前掠过,第二根针擦着他右耳钉进房梁。
他这才看清,对方每出一针,都要歪头看他躲避的模样,像在逗弄笼中雀。
"教主好手段!"不知哪个泼皮拍起了巴掌,话音未落就被老刀客踹了个跟头:"闭嘴!"
陆九渊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震动,可"舌绽春雷"需要蓄气三息,东方不败的针却比闪电还快。
第三根针破空而来时,他突然想起李錞罡劈江的那剑——不是靠快,是靠势。
他猛地抬头,吼道:"李錞罡劈江时,想的是二十年前在鄱阳湖畔等他的姑娘!"
这一嗓子震得窗纸簌簌响。
东方不败的动作顿了顿,绣花针偏了半寸,扎进他脚边的青砖。
"好!"老刀客吼了一嗓子,可下一秒就被白展堂捂住嘴——东方不败的红绸突然缠住了陆九渊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铁索。
"耍嘴皮子倒有几分趣。"东方不败笑着凑近,金簪几乎要戳到陆九渊眉心,"但趣...可救不了命。"
四根绣花针从他指尖弹出,分别封死了陆九渊的咽喉、心口、丹田和手腕。
陆九渊看着那四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的针,突然想起说书堂后巷的老槐树——去年冬天,他曾在树洞里藏过半块炊饼,给总来讨饭的小乞儿。
此刻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第三下时,针锋已经到了面前。
"当!"
金属交击声比炸雷还响。
陆九渊眼前一花,两根针被什么东西打飞,撞在墙上迸出火星。
他顺着看过去,只见半空中悬着只泛着金光的手掌,五根手指根根如铁铸,掌心还凝着未散的气劲。
"谁?"东方不败的红绸"刷"地绷直,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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