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亲自带人去盯钱斌,这老小子滑头,但胆子最小,最容易露马脚!”赵前进抓起桌上的警帽,雷厉风行地就要出门。
“等等!”陈青禾叫住他,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流似乎驱散了些许寒意,也让他的思路更加清晰。“还有孙茂才和张立伟那边。孙茂才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张立伟呢?他之前不是一直强调自己是被胁迫的‘小角色’,想戴罪立功吗?现在外面风声这么紧,他有没有新的想法?”
赵前进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烦躁:“孙茂才?哼,跟个锯嘴葫芦似的!除了念叨‘完了’、‘老板不会放过我’,屁都崩不出一个!张立伟…这小子倒是活泛了点,今天上午谈话,王强(王副主任)感觉他眼神闪烁,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又缩回去了,还是那套‘小角色’的说辞。我估摸着,他是既想保命立功,又怕外面‘老板’的报复,更怕我们承诺的保护罩不住他!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恐惧压过了求生欲…”陈青禾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得给他再加把火,也给他一点看得见的‘安全’。老赵,你让王强下午再跟他谈一次,把李伟、钱斌他们正在疯狂串供、试图销毁证据甚至准备跑路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他。重点强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些急着擦屁股的人,第一个想灭口的可能就是知道他太多事的‘小角色’!同时,明确告诉他,只要他提供关键线索,指认上线,我们可以立即将他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异地办案点,并申请证人保护程序!”
“攻心为上!行,我这就去跟王强说!”赵前进重重点头,拉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青禾和林小雅。键盘敲击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陈青禾坐回椅子,重新拿起那份通话记录,目光落在李伟和钱斌频繁联系的一个本地座机号码上。这个号码登记在一个早已倒闭的小文具店名下,显然是张“黑卡”。
“小雅,查查这个座机号码近期的所有主叫和被叫记录,特别是非工作时间段的。还有,它物理位置在哪?能不能确定实际使用人?”
“已经在查了,陈组长。”林小雅头也不抬,“这个号码最近一周才活跃起来,通话对象很杂,但有几个号码和李伟、钱斌的重合。物理位置…基站定位在城西老机械厂家属区那片,那片出租房多,人员混杂,精准定位需要时间和技术支持。”
城西老机械厂…陈青禾心中一动。那里鱼龙混杂,是藏匿和秘密接头的理想地点。这个神秘的座机,会不会是他们串联的一个临时指挥中枢?或者,是某个急于撇清关系的“中间人”?
就在这时,林小雅忽然“咦”了一声,手指停住,盯着屏幕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
“怎么了?”陈青禾立刻问道。
“陈组长,你看!”林小雅将笔记本屏幕转向陈青禾。上面是一个复杂的通讯网络图谱,其中一个代表钱斌的节点,正延伸出一条刚刚生成的、鲜红的连线,指向图谱边缘一个原本处于静默状态的号码。那个号码的备注是:孙茂才之妻——刘玉芬(老家临海市)。
“就在一分钟前,钱斌用他那个境外社交小号,给孙茂才老婆刘玉芬的一个不常用的备用手机号,发送了一条加密信息!信息很短,正在尝试破解,但发送行为本身就很反常!他们之前几乎没有直接联系!”林小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猎物的兴奋。
孙茂才的老婆?临海市?钱斌在这个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时刻,突然冒险联系一个在押人员的家属,而且是远在临海、理论上应该被密切关注的家属?
陈青禾的心猛地一沉。保温杯被他无意识地攥紧,温热的杯身传来一丝暖意,却驱不散心头骤然升起的寒意。孙茂才被抓时,那本差点被扔进炉子的笔记本封面上的新鲜泥点,那个疑似在门外长久站立偷听的“幽灵”…临海市的号码…现在,钱斌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联系孙茂才临海老家的妻子!
这绝不是简单的串供或者求援!
“立刻通知监控钱斌的小组,提高警惕!钱斌可能有极端举动!同时,马上联系临海市纪委的同志,请求他们协助,秘密监控刘玉芬及其所有通讯和行踪!”陈青禾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要快!钱斌这条信息,很可能不是求救…”
他盯着屏幕上那条刺眼的红色连线,一字一顿地吐出后半句,寒意森然:
“…而是灭口的指令!”
窗外的风,更急了。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像是密集而急促的鼓点,掩盖了城市所有的声音,也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猛烈、更凶险的风暴,正随着这条指向临海的隐秘连线,悄然逼近。
喜欢重生之我在官场打老虎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重生之我在官场打老虎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