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前进”三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了陈青禾一下。那个消失在疤脸勇案中的无名线人,是云川纪检人心头一道未愈的伤疤。
“周师傅,听着!”陈青禾斩钉截铁,语速快而清晰,“待在车里!锁好车门!我立刻安排人过去接应你!保证你和家人的安全!”他朝老严猛打手势,示意立刻秘密布控该区域,并紧急保护周大林家人。
“不!不不不!”周大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绝望的哭腔,“别派人!动静太大…会被发现的!我…我手里有东西…郭县长他…他让我帮他处理过一些东西…我…我偷偷留了底…是关于钱的!很多很多钱!都…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
账本?!陈青禾的心脏几乎停跳!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黑暗中唯一的光!
“什么东西?账本?”他极力稳住声音,但喉头却抑制不住地发紧。
“对…对!一个…一个硬皮的笔记本…很小的那种…塞在驾驶座底下缝里的…他…他以为烧了…我…我偷偷藏了一页…后来又…又想办法找到一些…都补抄上去了…”周大林的喘息如同破旧风箱,“上面记了好多…有给上面‘贵人’的…有他拿的…还有…还有杨…杨德海那边的人…也…也有份!”
杨德海!郭刚!还有神秘的“贵人”!这三个名字像三道惊雷,连续劈在陈青禾的神经上!这小小的账本,竟牵扯着如此深不见底的漩涡!
巨大的风险伴随着同样巨大的诱惑。这可能是撕开铁幕的唯一机会!也可能是郭刚布下的致命陷阱!
窗外的暴雨更加狂暴,雷电撕裂长空,瞬间将办公室映得惨白一片,又迅速沉入更深的黑暗。雷声滚滚,如同战鼓在头顶擂响。
“好!周师傅,你待在原地!锁好车门!我马上到!记住,除了我,别相信任何人!”陈青禾对着话筒,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钉。他眼中爆发出破釜沉舟的光芒,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迸发的、近乎凶狠的决绝。
他抓起椅背上半旧的夹克,看也没看老严惊愕担忧的脸,只低吼一句:“通知外围,秘密布控城西废弃加油站!保持距离,没我信号绝不许靠近!还有,立刻、马上、秘密保护周大林老婆孩子!快!”
老严重重点头,像离弦之箭般冲出门去安排。
陈青禾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冰冷潮湿,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他没有走灯火通明的前厅,而是猛地拉开办公室后门,冲进通往内部小院的消防通道。冰冷的穿堂风裹挟着雨腥气扑面而来。他毫不犹豫,一头扎进门外那片狂暴的、几乎连成实质的雨幕之中!
“哗——!”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从头浇到脚,刺骨的寒意激得他浑身一颤。单薄的夹克眨眼就湿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视线被雨水模糊,脚下是泥泞不堪、污水横流的地面。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起来,泥浆溅在裤腿上,每一步都像跋涉在沼泽里。雨水疯狂地打在脸上,生疼。但他浑然不觉,只凭着记忆和一股狠劲,朝着城西的方向,在倾盆大雨和浓稠夜色中奋力狂奔!保温杯被孤零零地遗留在办公桌上,杯口残留的一点水迹,在台灯下闪着微弱而冰冷的光。
城西。废弃加油站。周大林。账本。
郭刚的罪证?杨德海的影子?还有那高高在上的“贵人”?
这浸透了恐惧与良知的账本,究竟是刺向黑暗的利刃,还是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那暴雨深处等待他的,是真相的曙光,还是吞噬一切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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