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鲜亮的10号黄球甚至带着巨大的动能和尖锐的哨音旋转着飞离台面!狠狠砸在秦聿刚刚倚靠过的球桌另一侧黑皮凳靠背上!发出一声沉闷如擂鼓般的重响!
整个台桌区域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短暂寂静。几颗高速旋转的彩球还在光滑的丝绒面上滴溜溜转出急促的轨迹和摩擦声。空气里充满了球体撞击后残留的硝烟味和木质纤维剧烈摩擦后散出的细微焦糊气息。
秦聿刚才还狞笑的脸彻底僵住!嘴巴半张,眼神如同见了鬼!傅子裕镜片后的瞳孔无声地收缩了一下!江斯宴握着酒杯的手指停在半空,杯中的冰球似乎都忘了转动。连守在一旁、训练有素的侍者都忍不住微微后撤了半步。
祁景年保持着那个开球后手臂舒展、腰腹微弯的优雅收势,仿佛只是吹开了一朵蒲公英。眼神如同深不可测的古井,扫过桌上被暴力冲开的混乱棋局。
“三号袋,”低沉的声音响起,只宣告目标物,不解释路径,“橘色7。”
他缓缓直起身。手臂无比自然地收回。目光并未在台面停留太久,如同完成了一桩随手为之的小事。他转身走向在台边墨绿丝绒矮凳上呆坐着的紫卿月。
走到她面前。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温热的大掌轻轻覆盖住她紧抓着放在膝上、那支冰凉沉重的枫木球杆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背。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开球后激发的磅礴力量余温和沉稳的心跳韵律。
“该你了。”他低声开口,声音被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球激荡起一丝细微的沙哑与难以形容的磁力,如同某种指令信号穿透她绷紧的神经。那只包裹着她手背的大掌带着不容置喙的牵引力,如同拉满的弓弦引导箭矢,牵引着她的身体和手中那杆依旧冰冷的武器稳稳地站起来。
“目标……”他的目光越过她微张着、泛着水光而无措的眼眸,平静地落向台面另一侧球袋的金属网口深处,“左下角袋……红色9。”沉稳的指令如同设置导航坐标,精准投递。
紫卿月几乎是被那股牵引力推着,脚步有些虚浮地迈步挪到那片方才被蛮力撕扯开的混乱球局边。她握着球杆的手指冰冷而微微颤抖。那支原本在她手中笨重陌生的武器,此刻在那只滚烫大掌的覆盖与指引下,仿佛被无形的灵魂接管,有了冰冷的脉搏和指向。细白的左手探出,掌心带着生涩的湿热虚汗,指尖微微发抖地,尝试着在墨绿丝绒那光滑弹性表面虚拢成一个极其不稳定、几乎散架的“小公鸡”造型手架。
主球(白球)安静地停在距离她两步远的中心区域。球体澄澈如同冰封的月亮。而祁景年口中的那颗目标——颜色鲜亮饱满得如同熟透石榴籽的9号红色彩球,遥遥立于台桌斜对角、左下角袋口的弧线边缘,与白球之间隔着一片混乱的花色球障碍区。
“啪嗒”一声轻响。侍者悄无声息上前,将一块打磨得极其光滑、棱角分明如同黑曜石切割面的擦杆块轻轻放在桌沿她的手边。冰冷而坚硬。
祁景年的身体无声地从后方贴了上来。没有直接覆盖,却如同将她整个后背上方的空气都抽成了绝对真空。那高大的影子沉甸甸地笼罩下来,几乎将她完全囚禁在台桌边缘与他胸腔构成的狭窄牢笼里。灼热的雄性气息混合着顶级古龙水沉静的木质尾调,霸道地穿透她的发丝和衣料,如同无形的丝绒毯包裹了她的感官。一只手依旧稳稳覆盖在她抓着球杆后端、沁出细汗的右手背上。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绕过她的身前腰线,修长如铁的手指精准地、沉稳地覆盖在了她那虚拢在台面上方、正紧张得指尖泛白的左手手背上!
带着绝对控制力的滚烫掌心,牢牢压住了她冰凉发抖的手指。力道沉稳得如同铸造模型。将她虚浮如泡沫的手架瞬间定型为一个充满弹性和张力的、坚不可摧的平台。指腹甚至无意识地在她小指骨节冰冷的皮肤边缘摩挲了一下,带来一阵无法言喻的、混合着压迫和电流的奇异灼麻感。
“肩膀沉下去……腰……”低沉的声音紧贴着她耳后的敏感区域,如同电流直接刺入大脑皮层!每一个字都带着热烫的气流拂过!“……腿的力量……从脚跟往上……”温热的唇甚至若有若无地擦过她鬓角敏感的皮肤开合,“……视线……”带着绝对引导力量的视线牢牢锁定在斜对角那颗如同凝固火焰的9号球上!“……看它进去的口子……”
那声音像带着魔咒!被完全包裹的身体僵硬麻木得如同提线木偶。呼吸被彻底打乱,心脏如同被他的手臂圈禁在胸膛里狂跳!全身的感官似乎只剩下身后那片坚实如烙铁的胸膛、胸前紧贴覆盖着她双手的滚烫、以及眼前那颗似乎被无形力量锁定的红色火焰球!
身体仿佛被注入了一股不属于她的磅礴力量!膝盖微微屈沉!腰腹绷紧!身体如同被上紧发条的弩弓!握杆的右手在那只覆盖着的滚烫手掌引导下猛然加速后撤——力道并不大,却带着一种被精准计算后赋予的、不容置疑的爆发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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