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平静的看着刘长安,似乎说了一件很正常的事。
就像两个邻居出门见到,小嘴一张:吃了吗您?
而刘长安心里却翻起滔天巨浪,他已经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夫子之位候选人之一?
谁?
我?
就是上一代炸了月亮……
这一代手搓核弹的……
夫子之位!?
刘长安脸上毫无兴奋之色,反而更加惶恐不安,这对他来说绝非是什么雪中送炭,而是烫手山芋。
他从不相信什么天上掉馅饼,反而天降横祸才是常态,这个认知在他没有识字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
他怀疑的看向夫子,希望是刚才夫子的表达可能,大概,也许,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那个意思!”夫子猜中了刘长安的所思所想,一句话打破了刘长安最后的幻想。
“师父……”刘长安吞了一口唾沫,犹犹豫豫的说:“我非是有大志向,大意志之人。”
“您现在把我扔山下,删了我的记忆,我不一定能爬上来。”
夫子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能爬上来?”
“我当时后有追兵……”刘长安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需要知道学府对于我们这些穿越者的态度,只有做出一件有价值的事情,才有可能得到您的庇护。”
“虽然在岛上也能苟延残喘,但我不会把我的命,寄托于他人的仁慈。”
“我的生路在山顶,所以我必须尝试。”
“你以为其他登山成功的,都是心思纯净,一心为公吗?”夫子不屑的解释道:“有因为仇恨,想要学成本事,好下山报仇的。”
“又因为爱情,想要个身份,好去娶心爱的姑娘的。”
“有因为是被家里逼迫,不想结婚的。”
“各种各样的都有。”夫子解释道:“反而想着为天下做事为支撑,爬上山阶的人,那才是少数中的少数。”
“一百个人能有一个,那就是那一代夫子烧了高香了。”
刘长安倒也理解。
但是夫子之位不是那么好继承的,路上的挫折和磨难想都不敢想,他可没那么自信。
刘长安再次组织语言,想让夫子打消这个想法。
夫子反而主动开口道:“你如果担心自己的心性不够,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些考验和磨难,足够你成长到,值得把夫子之位传给你。”
“大可不必!”刘长安马上抬手阻止,联想到刚刚被扛出去的孙有才,只是获得了夫子手中一件“简单”的鸣器,就已经面色惨白,宛若丢了半条命。
而自己要继承夫子之位……
仿佛太奶在对我招手。
刘长安仍不死心的说道:“师父,我虽然不知道您喜欢我哪一点……但是吧……您知道……这个人吧,他是不断变化的……就是……有没有可能……有一天,我变了呢?”
“我就挺喜欢你活着的。”夫子还是保持着微笑,有些得意的说道。
“我……我也挺喜欢我这点的。”刘长安顿时觉得自己像个丧了气的皮球,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的看向夫子说道:“您说我是第三个,那我师兄是不是……?”
夫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山河从小到大,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再熟悉的人面前也端着。”
刘长安心里吐槽:您这是夸他还是骂他?
当然嘴上没这么问,而是换了语气问道:“这……有什么不好吗?”
夫子没有直接解释,而是给刘长安讲了一个故事,说道:“从前有一个大侠,行事循规蹈矩,做人光明磊落,修行有天赋,同阶无敌,在擂台上也是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夫子问道。
“弟子不知。”刘长安接一句。
“他的厨娘被人收买,给他下了泻药。”夫子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他是生生被拉到虚脱,在茅厕上没站稳,掉进茅坑溺死的。”
“他到死的那一刻,都只是觉得是自己生了病,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厨娘。”
“嗯?”刘长安思考了一下夫子这个故事的寓意,试探的问:“可我看师兄……也不是迂腐之人啊。”
“他就是个倔驴!”夫子生气的说道:“我没说他迂腐,我是说拐个弯就能想明白的事情,他那么较真干嘛?”
“但凡少吃一次厨娘给他做的饭,也不至于把身体搞得那么虚弱。”
刘长安理解了,夫子是说,师兄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师兄他认定什么了?”刘长安好奇的问。
“你师兄觉得你不能成为夫子。”夫子平静的说。
“我觉得他说的对啊!”刘长安眼睛都有神了,这简直就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他还说过,为了此方百姓,应该把夺舍者都处理掉。”夫子又说。
“我觉得他的话也不全对。”刘长安立刻评价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其实刘长安不知道的是,封山河当时并没有说要杀死夺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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