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草原的风撞了个满怀。”骆梓淇忽然放下相机，轻声说。李可佳看着奶桶里晃动的光斑，忽然笑了——舌尖的酸意早已化作回甘，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整个人都被草原的温度裹住，像躺在开满蒲公英的草甸上，看云絮慢悠悠地飘向雪山。

五、晨光里的草原尾声

早餐后，阿合勒别克弹起了冬不拉，琴弦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李可佳靠在毡房的雕花围栏上，手里攥着半块包尔萨克，看小姑娘追着马驹跑，辫梢的红绸子在风里飘成小火苗。骆梓淇蹲在奶桶旁，看古丽努尔用马奶制作奶酒——鲜奶倒入皮袋，加入发酵的引子，双手有节奏地揉捏，“咕嘟咕嘟”的声响里，草原的味道正慢慢酿成时光的甜。

返程时，马背上的皮袋里装着古丽努尔送的马奶和奶疙瘩。夕阳把草原染成金红色，马镫上的银饰闪着细碎的光，远处的乌孙古墓群在暮色里成了深色的剪影，像守护草原的沉默巨人。李可佳忽然想起喝第二口马奶时的瞬间——那不是单纯的味觉变化，而是某个关于草原的开关忽然被打开，让她忽然懂了为什么游牧民族会把马奶称作“草原的馈赠”。

风又起了，带着马奶的微酸和包尔萨克的麦香，轻轻落在她发间。远处，冬不拉的琴声还在飘，和着牧羊犬的吠叫，融进那拉提草原的暮色里。这顿马背早餐，终究成了刻进记忆里的味道——不是因为马奶的酸甜，而是因为那些混着阳光、奶香和草木气息的瞬间，让她忽然明白，所谓“草原的味道”，从来都是天地万物在时光里的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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