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烟泽沉默片刻，忽然抬头："若是...若他是那位转世……"

"慎言！"星野厉声喝止，警惕地环顾四周，"此事不可妄议。总之，你务必看紧他，莫让他接近师父。"

计烟泽点头应下，却在星野转身离去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并非不信星野所言，而是一旦秋月白恢复记忆，他和星野的下场未知。

次日清晨，墨心慈正在侧殿调息。晨光透过纱窗洒在他苍白的脸上，为那精致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昨夜秋月白亲自为他疗伤后，他便被安排在此暂住。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并未敲门，计烟泽直接推门而入。

"墨心慈！"计烟泽声音冷冽如冰，"你究竟有何企图？"

墨心慈缓缓睁眼，眸中水光潋滟："计长老何出此言？弟子不明白..."

"少装糊涂！"计烟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昨夜的事宗主已告知于我。你故意引师尊出关，究竟意欲何为？"

墨心慈被提起脚尖离地，却丝毫不显慌乱。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长老误会了。弟子确实只是..."

"住口！"计烟泽手中灵力涌动，"你体内暗伤分明是修炼邪功所致！《上古仙灵录》最后一章记载的哪是什么调理经脉之法，那是——"

"那是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秋月白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白衣胜雪，眉目如画。他缓步走近，目光在计烟泽抓着墨心慈的手上停留片刻。

计烟泽慌忙松手，躬身行礼："主上！属下只是..."

"只是什么？"秋月白声音平静，却让室内温度骤降，"私闯侧殿，对弟子出手，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

墨心慈趁机踉跄后退，捂着脖子咳嗽起来，眼角泛起委屈的泪光："师祖...不关长老的事...是弟子不好..."

秋月白看了他一眼，转向计烟泽："你方才说，《上古仙灵录》最后一章记载的是什么？"

计烟泽额头渗出冷汗："属下...属下只是猜测..."

"猜测？"秋月白眸光一冷，"你何时看过本座的书？"

计烟泽浑身一颤，伏地不敢抬头。墨心慈在一旁暗自观察，发现计烟泽袖中的手正微微发抖——是恐惧，还是愤怒？

"罢了。"秋月白忽然拂袖，"你与星野太过浮躁，天长日久怕是会生心魔，便一道历练去吧。"

计烟泽猛地抬头："尊主！属下知错了！求您..."

"计烟泽……他不在……。"秋月白转身，"日落前离开天池宫。"

墨心慈望着计烟泽瞬间惨白的脸色，心中升起一丝快意，面上却露出不忍之色："师祖，计长老他..."

"闭嘴。"秋月白淡淡扫他一眼，"伤好了就回自己住处去。"

墨心慈立刻噤声，乖顺地低下头，却在秋月白转身时悄悄对计烟泽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计烟泽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了星野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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