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声东击西?想法不错…” 黄猿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金光,无视了混乱的水墙,直接出现在凯恩即将落下的位置上空,指尖金光再聚!“但速度,即是力量哦…”
就在这生死一瞬!
轰!轰!轰!
废船港外围猛地传来几声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同时,一个巨大的、充满弹性的喊声借助某种扩音设备传来:“海军大将!你的对手是我们!橡胶橡胶——巨人象枪!!!”
是草帽路飞的声音!还有他同伴们的呐喊!他们竟然没走!还主动攻击大将吸引火力!
黄猿的动作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太阳镜后的目光似乎瞥了一眼爆炸的方向。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瞬!
凯恩庞大的身躯带着决死的惯性,狠狠撞进了一堆如山般高大的、锈蚀的船体钢板残骸之中!轰隆巨响,烟尘弥漫,将他彻底掩埋!
黄猿悬浮在半空,指尖的金光闪烁不定,他看了看路飞攻击的方向,又看了看凯恩消失的那片剧烈坍塌、烟尘弥漫的废墟,以及远处那艘已经借着风势、歪歪扭扭驶出废船港的小帆船。
“哎呀呀…真是麻烦的小鬼们…” 黄猿挠了挠头,声音依旧懒散,“跑掉一个麻烦,又冒出来一群更麻烦的…算了,优先任务目标还是草帽小子一伙吧…至于那个牛头怪物…深海大监狱或许更适合他…反正也活不久了…” 他最后瞥了一眼那片死寂的废墟,身体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废船港,朝着爆炸和喊杀声最激烈的方向射去。
……
冰冷。黑暗。窒息。
沉重的钢铁挤压着身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和淤泥的腥味。胸腔如同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腰侧的伤口早已麻木,毒素带来的麻痹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已经蔓延到了脖颈,让他的思维都变得迟滞。小腿的骨头仿佛彻底碎了,失去了所有知觉。
凯恩的意识在无边的痛苦和黑暗中沉浮。他感觉自己正坠向深不见底的寒渊。黄猿最后那如同俯视蝼蚁般的话语在脑中回响:“…反正也活不久了…”
要死了吗?
死在异乡的废墟里?
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那个孩子…她逃掉了吗?草帽一伙…他们怎么样了?
不!不能死!
裂蹄部落还在血色荒原等着他!蛮骨的威胁!人族的压迫!他身为酋长的责任!还有…主神空间…那通往诸天万界的路…他才刚刚踏上!
一股微弱却无比顽强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在灵魂深处挣扎着亮起!牛头人永不屈服的战魂在咆哮!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降至临界点!多器官衰竭风险!混合毒素侵蚀至中枢神经边缘!检测到强烈求生意志…启动紧急预案…消耗储备能量…激活伽马能量源(残)强制修复…】
空间冰冷的声音此刻却如同天籁!
嗡——!
一股微弱却带着勃勃生机的暖流,混合着伽马能量特有的狂暴因子,猛地从凯恩心脏深处涌出!这股能量粗暴地冲刷着他濒临崩溃的血管和肌肉,强行刺激着衰竭的器官,与侵蚀的毒素展开激烈的拉锯!剧痛!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撕裂、被灼烧、然后被强行粘合!
“呃…啊…!” 凯恩在废墟的缝隙中发出野兽般压抑的嘶吼,墨绿色的血管在他皮肤下疯狂跳动!剧痛让他几乎再次昏厥,但那股求生意志却如同礁石般死死顶住!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剧痛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虚弱和仿佛被掏空般的疲惫。但,他活下来了!麻痹感被逼退到了胸口以下,虽然身体依旧沉重如同灌铅,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但思维重新清晰起来!伽马能量残源和牛头人的体质,在空间的强制干预下,将他从死亡线上硬生生拉了回来!
他挣扎着,用仅存的力量,一点一点地从沉重冰冷的钢铁废墟中扒开一条生路。当最后一块扭曲的钢板被掀开,咸腥的海风混合着废船港腐朽的气息涌入鼻腔时,凯恩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如同重获新生。
夕阳如血,将废船港染成一片凄艳的金红。那艘被他强行推入深水的小帆船“飞鱼号”,早已不见了踪影。远处海面上,激烈的战斗轰鸣声和刺目的闪光已经平息,只有海军军舰在更远的海域巡逻的模糊影子。草帽一伙…是生是死?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安全?他只能祈祷。
他必须离开!立刻!马上!黄猿随时可能回来确认!海军的大规模搜捕必然已经开始!
凯恩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在废船港的阴影中艰难挪动。他找到一处稍微干净的海水,撕开身上仅存的破烂布条,用冰冷的海水粗暴地清洗着腰侧和小腿狰狞的伤口,将脓血和腐肉刮掉,剧痛让他浑身颤抖,冷汗浸透。空间储备能量耗尽,只能依靠身体硬抗。
食物!水!船!他需要补给!
趁着夜色降临,凯恩如同幽灵般潜入香波地边缘混乱的棚户区。凭借残留的力量和凶狠的眼神,他轻易“说服”了几个落单的混混,拿到了少量的淡水和硬得像石头的黑面包,还有一套勉强能裹体的破旧水手服。最重要的,他在一个废弃的小码头,发现了一艘仅能容纳三四人、破旧得如同随时会散架的三角帆小艇——“浪花号”。船帆打着补丁,船舱漏水,但勉强能浮在水上。
目标:加雅岛
这是凯恩在夏琪酒吧获得的最关键情报,也是他目前唯一知道的、能摆脱海军追捕、前往空岛这个相对清净修炼之地的途径!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安心疗伤,理解并掌握那该死的“霸气”!
没有海图,没有记录指针,只有对方向模糊的记忆(“向西”)和头顶亘古不变的星辰指引。凯恩将最后一点宝贵的淡水留给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孩子祈祷,将硬面包塞进嘴里,用尽全力咀嚼吞咽,然后升起那面破旧的三角帆。小艇“浪花号”如同离弦的残箭,乘着夜风,悄无声息地滑入漆黑的大海,朝着西方无尽的黑暗驶去,将香波地群岛的灯火与喧嚣彻底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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