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很没有安全感，林染知道。

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谎言和欺骗的家庭里，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爱情。

直到遇到了林染，才解开了一点冰封，同时越发患得患失。

他看着怀里林染哭红的双眼和嘶哑的嗓子，心中有些愧疚，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对不起，我……我太冲动了。你还好吗？”

“禽兽。”

林染索性闭上眼睛，看都不想看他。

“我……你是这么看我的？”

他心中酸涩不已，神色晦暗不明，手指微微颤抖。

“你把我脚上的链子解开。”

陆沉渊看着她生气的小脸，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服软，拿出钥匙解开了链子。

“染染，疼吗？”

女孩纤细的脚踝处，娇嫩的皮肤都被链子磨红了，很痒。

陆沉渊轻轻握住她的脚踝，仔细观察磨红的地方，眼底闪现一丝心疼。

“我给你上点药吧，这样会舒服一些。”

“好。”

男人拿来药箱，取出药水和棉签，小心翼翼地帮她涂抹。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他放轻动作，不时吹口气，缓解她的不适。

林染忍不住掉眼泪。

明明那么凶残，现在却又对她这么温柔，可恶。

陆沉渊看着她的眼泪，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带着一丝心疼。

他小心地观察林染的表情，放轻动作，棉签蘸取药水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很疼吗？”

“有点痛。”

他越发温柔地哄她，蘸取药水的棉签悬停在她磨红的脚踝上，目光带着安抚。

“我会尽量轻一点的。如果太痛就告诉我，好吗？”

她含泪点点头。

男人视线扫过她被撕破的衣服，眸色一暗，心中腾起些愧疚。

“抱歉，我会让人送些新衣服过来。”

她抹抹眼泪，小声哀求：“别关着我了，好吗？”

陆沉渊薄唇微抿，神色变幻不停，心中挣扎不已，最终还是松口答应。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和林兽医见面，我就不限制你的自由。”

他又给林医生起外号，林染忍不住提醒他。

“人家叫林屿森。”

“你对他的名字记得还真是清楚呢，怎么？怕我把他忘了？”

他动作一顿，眼神变得阴鸷，捏着棉签的手指关节泛白。

他脸色阴沉，死死盯着林染，手中的棉签被捏得粉碎，药水溅到手上也浑然不觉。

“我当然知道他叫林屿森！我只是想看看你对他有多在意！”

林染吓得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胆怯的不敢出声。

陆沉渊看到她胆怯的样子，心中有些刺痛。

“你怕我？”

她只好结结巴巴解释。

“宝宝，我真的没有背叛你，这些照片都是好几年前的了。”

“你确定？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当时根本不听我说话。”她委屈极了。

“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林染小心翼翼地建议：“你要不要去看一下精神科？”

“我没病，不需要看医生。”

陆沉渊语气生硬，刚刚缓和的神色又变得阴沉，想到她之前提起林屿森是精神科医生，更加烦躁。

“你是不是就想借机把我送到你那个林医生手里？”

林染赶紧摆手。

“哎呀，不是，精神科又不止他一个医生。”

“怎么？你还真的想送我去看精神科？我看你就是想借机和你的林医生见面吧？”

“没有，没有。”

林染只好闭了嘴，陆沉渊整天疑神疑鬼，真的很烦，她真的解释累了。

他抱着她回了楼上的浴室，她看着身上布满昨夜留下的红痕，眼中满是深深的疲惫。

*

陆沉渊透过敞开的院门，看到院子里的两人还浑然不觉，在说说笑笑。

林染帮陆时云盛饭，一脸温柔地看着他。

陆沉渊看着她对陆时云的温柔模样，心里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

“林染，你以前对我都没有这么好过！”

他死死地捏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强忍着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林染完全没有被人捉住的自觉，毫无惧色，自顾自吃饭。

“前夫，请你回去。”

陆沉渊冷哼一声，心里反倒踏实了一些，他环顾四周打量起院子。

“这就是你现在的生活？我知道你想躲开我，但我不相信你会和陆时云在一起，除非你亲口告诉我。”

林染明显沉默了，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嘴硬起来。

“不管我是和律师先生在一起，还是和画国画的穷鬼在一起，都和你没关系。”

陆沉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如刀。

“我告诉你，你休想！林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她甩开他的手。

“我净身出户的，你有什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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