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李越华等得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喊:“姐,饭好了没啊,你亲侄子都饿坏了!”
沈星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慢悠悠地走到李越华面前:“舅舅别急啊,娘和二姐这会儿已经在厨房里做了,你们要是饿了就再多吃几颗瓜子儿。”
李越华看着沈星垂。
想到刚才要不是她开口,他们这会儿说不定还没进来门呢。
脸上带上些笑意问:“这是我哪位侄媳妇啊?”
“我男人是江阔,在家排行老三,”沈星垂回答。
听到她就是江阔的媳妇儿,李越华一拍大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原来是老三媳妇啊,不愧是我们老李家最有出息的娃儿,娶的媳妇都这么俊。”
还你们老李家……
呸!真不要脸。
江宽几人齐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李越华给刘小晓使眼色,她赶紧从椅子上弹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椅面。
“侄媳妇快坐,你这挺着大肚子站着多累啊。”
她殷勤地扶着沈星垂坐下,又转头呵斥儿子,“光宗,还不快给你表嫂倒水。”
李光宗嘴里塞满了糖,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我哪知道水在哪儿啊。”
还让他倒水呢。
他才是客人,应该他们给他倒水才对。
“你这孩子,”刘小晓赶紧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说话。
其他人就算了,这可是江阔的媳妇儿,李光宗真想去当兵,这事儿还得沈星垂帮忙开口才好办。
沈星垂倒也不在意,笑着说道:“表弟还小。”
“这孩子可不小了,今年马上就二十了,说起来我儿子可是初中毕业的文化人,就是这些年我们家过得太难了没办法给他找个好工作,更别提娶媳妇儿了。”
她说着眼珠子一转,“不过现在好了,有老三这么有出息的表哥在,肯定愿意多帮帮自家人的对吧?”
刘小晓这话说得直白,就差没明着让江阔给李光宗安排个好工作了。
沈星垂只是微微一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这副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李越华两口子心里暗喜,以为她是默许了。
沈星垂突然问道,“舅妈,你们一家是什么时候到云阳大队来的?”
刘小晓嘴快:“早十几天就……”
“早十几天就出门了!”
李越华急忙打断,狠狠瞪了媳妇一眼,“这一路上要凑路费,又要打听姐家的位置,所以耽误了好些时间,今天才到。”
刘小晓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缩着脖子不敢再吱声。
沈星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故作关切地问:“那这十几天都住在哪儿啊?总不能一直在路上吧?”
李越华搓着手干笑:“可不就是一直在路上吗,我们又没钱去招待所开房间,实在累的不行,就路边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上。”
“是吗?”沈星垂轻轻摸着肚子。
*
江母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看到那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和一盘寡淡的白菜,李越华一家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这一大锅都不配称为粥,就是一大锅的白开水。
“姐,我可是你亲弟弟,这可是你亲侄子,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是大过年的,你就给我们吃这个?”
李越华指着饭菜,满脸不敢置信。
江母冷笑一声:“怎么,嫌不好,不吃拉倒。”
她作势要端走。
“吃吃吃!”
刘小晓赶紧拦住,心里却暗骂:这老不死的,等我儿子当了大官,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闷头吃完饭,刘小晓赶紧把桌上没收走的瓜子和糖,一股脑全塞进自己和儿子的兜里。
刚才喝了两大碗水吃了几口白菜,连牙缝都没塞住,一会儿肯定饿的前胸贴后背。
江家人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动作,眉头紧了又紧。
如果不是看沈星垂留下他们,好像还有其他的意思,早就拿着大棍子把这三个人给赶出去了。
等到李建梅把碗筷收走以后,李越华眼珠子又开始四处乱转。
“我说姐啊,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吃顿饭就走了,今天晚上就在家里歇了,咱们姐弟俩人也好多说说贴心话。
我看着堂屋就不错,虽然没有床,把几张凳子一拼,铺上几床棉被也就差不多。”
刘小晓立刻拍了他一下,笑着说:“姐姐姐夫家这么多屋子,怎么可能腾不出一间空房间给咱们住,哪用得着睡堂屋啊。
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说姐姐姐夫呢,是吧?”
这夫妻俩人一唱一和,一看就是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该怎么配合着留下来。
江母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你们——”
“可以。”
沈星垂突然开口,“舅舅舅妈好不容易来家里一趟是该多住几天,正好后院还有一间杂物间空着,你们今晚就住那吧。”
李越华一家顿时喜形于色,刘小晓更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儿子就要去看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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