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江广和石华就带着她们做好的衣服出了门。
当天夜里,除了沈星垂睡得还不错,江敏和李建梅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心里就担心会出事。
导致第二天沈星垂神清气爽地来到厨房,就见李建梅和江敏两人正无精打采地坐在灶台边。
两人眼下都挂着明显的黑眼圈,活像两只蔫头耷脑的熊猫。
“哟,大嫂、二姐,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沈星垂忍俊不禁,“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李建梅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别提了……我一宿没合眼,满脑子都是那些衣服的事,也不知道广子他们怎么样了,卖没卖出去……”
江敏也打了个哈欠,忧心忡忡地说:“我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怕出什么岔子。”
沈星垂笑着说道:“你们啊,就是瞎操心,广子和石华机灵着呢,不会有事的。”
她们心里当然也知道他们机灵,可知道归知道,见不到他们回来始终也不能安心。
可越是担心什么,越是容易出现意外。
原本,江广和石华两个人都是夜里出门,早上就回来了,可今天这两人却迟迟都没有回来。
江敏和李建梅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真出事了吧?
吃过早饭后,两人就时不时地往院门外瞧。
江宽蹲在院子里修锄头,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媳妇儿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地往院门口张望。
他放下工具,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到李建梅身边。
“媳妇儿,你这是咋了,一上午魂不守舍的,”江宽问道。
李建梅犹豫了一下,把江宽拉到墙角,声音压低:
“广子和石头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宽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我当什么事呢,你就是瞎操心。”
这倒不是江宽不关心自己兄弟,实在是江广和石华两个人有事没事就往外跑,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不回来。
刚开始他们全家人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
但随着他们每次都能平安回来,从没出过问题,他们也就渐渐放下心来了。
李建梅气得拧了江宽一把:“你懂什么!这次不一样,他们可是带着……”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现在事情还没落定,暂时还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江宽何等了解自己媳妇儿,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有事儿。
再联想到江广和石华平日里的买卖,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他媳妇儿肯定是拿了什么东西给他们两个,让他们帮着卖,所以人现在还没回来,她才会担心成这个样子。
江宽“啧”了一声,说:“我出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担心?”
李建梅被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得直翻白眼,一把推开他:“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
江宽:我招谁惹谁了?
李建梅懒得理他,继续焦虑地踱来踱去。
江敏也从厨房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要不……我去村口看看?”江敏小声提议。
“还是别了,咱们这样反倒让人起疑。”
两人一想也是,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中午时分,江广和石华终于回来了。
一进院门,沈星垂三人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臭小子,”江母上前拧了下江广的耳朵,压低声音骂道,“又跑哪儿野去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母虽然面上不显,可见江广迟迟没回家,又怎么会不担心呢。
江广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即便被骂也只是憨憨笑着。
石华赶紧打圆场:“婶子,我今儿个来蹭顿饭,您不嫌弃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见外话。”
江母立刻上演川省绝活之变脸术,“快坐下,我去给你们盛饭。”
坐到饭桌上,江广和石华与沈星垂她们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地扒着饭。
江母看着他们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慢点吃,又没人跟你们抢。”
吃过午饭,五人默契地溜进了西屋。
一关上门,沈星垂就迫不及待地问:“情况怎么样?”
江广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钞票,“啪”地拍在桌上。
他激动地比划起来,手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哎呀,我来说吧!”石华看不下去了,抢着道。
“昨晚我们就带着衣服去了黑市,可大半夜到处都黑灯瞎火的,根本没人来看衣服,这可把我俩给愁死了。”
毕竟是姐姐和两个嫂子交代的事情,要是最后一件都没卖出去,那可怎么好交代啊。
于是两人就打听了一下,终于打听到公社观山街那边有个白天的集市……
石华眉飞色舞地继续道:“今儿一早我们就赶过去了,好家伙,那边热闹得很,各种小商品,卖什么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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