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一听沈星垂问起杨春燕,手上的针线活立刻停了下来。
她眼珠子一转,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
“春燕啊……”江敏把布料往旁边一放,说道,“她家以前就住我们家后面,小时候常跟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一块玩儿。”
说到这儿,江敏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星垂一眼。
“那丫头从小就最爱跟在老三屁股后面跑,‘阿阔哥’‘阿阔哥’地叫个不停。”
说完这话江敏看了看沈星垂的脸色。
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身为姐姐还是要给自己弟弟说几句好话的。
江敏笑着补充:“不过老三那会儿皮得很,整天就知道跟村里的男娃子疯跑,爬树掏鸟窝,最不耐烦带小姑娘玩了,春燕每次跟来,他都嫌人家碍事,变着法儿把人甩开。”
“有一回更绝,老三为了甩掉她,故意带她去捅马蜂窝,结果自己跑得快没事,把人家小姑娘蛰得满脸包,回家挨了爹好一顿揍。”
沈星垂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小时候这么皮啊?”
“可不嘛!”江敏拍着大腿,“后来他去当兵了,春燕家没多久也搬去了镇上,两家就没什么往来了。”
她顿了顿,感慨道,“老三那个人啊,看着精明,其实在感情上迟钝得很,要不是遇见你,我估摸着他能打一辈子光棍。”
沈星垂被说得耳根发热,正要说话,江昭突然抱着一件刚做好的衬衣跑过来:“娘!这件我能试试吗?”
“当然可以,”江敏帮女儿换上衣服,“真好看。”
沈星垂看着江昭转圈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二姐,之前昭儿上过学吗?”
江敏手上的动作一顿,神色黯淡下来:“在李家的时候……他们不让昭儿去……说女娃子读书没用……”
“放屁的话,你可别信。”
“我当然不信了,所以昭儿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我平时有空的时候,也会教她认几个字。”
江敏说道,“爹娘说他们已经去学校问过校长了,校长的意思是等到明年学校开学以后再把昭儿送过去,到时候就可以先从一年级开始学起。”
沈星垂轻轻拉过江昭的小手,柔声说道:“那这段时间就让昭儿跟着我吧,我教她认些字,学点算术,这样等明年上学的时候,也能跟得上老师的进度。”
江敏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敢情好,弟妹懂得多,肯定比我教得好。”
她可是听说自己这个弟妹是个高中生,如果不是现在没有大学了,估计她家还能出个大学生呢。
他们兄弟姐妹四个小时候被江父、江母押着读过一段时间的书,但他们显然都没什么读书上的天赋,只是认了几个字没当睁眼瞎。
所以她能教给江昭的东西也不是很多。
现在沈星垂愿意教自己女儿,江敏当然是求之不得。
江敏连忙把江昭往前推了推,“昭儿,快谢谢三舅妈。”
江昭仰着小脸:“三舅妈,我真的能学认字吗?”
“当然能,”沈星垂摸了摸她有些粗糙的脸蛋。
……
快到晌午时分,江敏收起针线活,拍了拍衣襟站起身来:“该做午饭了。”
沈星垂也跟着进去:“二姐,我来帮你打下手。”
“不用了,你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就行,娘今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我直接下锅做就得。”
但沈星垂还是跟着江敏一前一后进了灶房,没办法她最近确实有点太闲了。
江敏麻利地系上围裙,开始动手做饭。
沈星垂就坐在一旁跟她聊天。
两人说说笑笑间,午饭很快就做好了。
一盆青菜炖豆腐,还有早上剩下的半盘咸菜,虽然简单,但香气已经飘满了整个院子。
“姑,饭好了吗?”江小花第一个跑进来,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好香啊!”
正说着,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江父、江母扛着锄头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李建梅、江宽、江阔和江广。
三个男人都是一身汗,衣服上沾满了泥土。
“回来的正好,饭刚做好,快去洗洗。”
男人们放下农具,到井边打水洗脸。
江阔一边擦脸一边往灶房张望,正好对上沈星垂含笑的眼睛。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等大家都收拾妥当,一家人围坐在堂屋的饭桌前。
江敏给每人盛了碗红苕稀饭。
江父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满意地点点头:“今天这饭做得不错。”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红苕稀饭的甜香在堂屋里弥漫。
江母夹了一筷子咸菜,突然清了清嗓子:“我寻思着,咱们该办个坝坝宴,请大家伙儿来吃顿饭。”
一来是江阔和沈星垂回家了,再有就是上次江敏出事,大队上不少人都帮了忙的,还有不少人都给他们家送了东西来,得请客感谢一下大家伙儿。
江父放下碗,点点头:“是该办,而且还得办得漂亮,正好最近大家修河坝都比较辛苦,多做点肉给大家补一补也算是咱们全家的心意。”
坝坝宴?
沈星垂好像听说过。
江阔一边给沈星垂盛了碗菜汤,一边解释道:“咱们这边乡下有喜事,都会摆坝坝宴,就是在一块空地上摆几张桌子大家伙热热闹闹吃一顿。”
沈星垂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
“多做点肉当然没问题,可最大的问题是这肉从哪儿来呀?”
江母掰着手指算,“少说得摆个七八桌,肉菜至少得有三四个……至少得好几十斤肉才能办得像样。”
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直闷头吃饭的江广突然放下碗,拍了拍胸脯,比划了一个手势:「这事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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