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房门被人打开。
苏晚晚朝门口看过去,一个男子被人簇拥着走进来。
因为背着光,男子的面容看不清楚,那身形却有几分熟悉。
“晚晚。”
火把很快照亮整个房间,苏晚晚为了适应光线,低头眯了眯眼睛。
男人走到床边,那张满是温柔和关切的脸如此清晰。
“晚晚,你受苦了。”
说罢,他揭开棉被,发现她的手脚都被绑着,又去解开绑绳。
苏晚晚心头涌起莫名的苦涩。
既意外,其实又在情理之中。
来救她的人。
是荣王,陆佑廷。
她被陆佑廷扶起来坐好,终于回过神。
主动拉住他的衣袖。
眼里雾蒙蒙的。
声音委屈极了。
“荣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陆佑廷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伸手过来把她的手握住,眼神温柔又专注。
仿佛他是世间最痴情的情郎。
“听说你出宫了,我便去苏家寻你,却没想到你被人掳到了这里。”
苏晚晚喉头发紧,眼眶里泪花转动。
陆佑廷怜惜地摸了摸她泛白的小脸:
“被吓坏了?”
“别怕,有本王护着,旁人休想再伤你。”
苏晚晚抬眸看他。
湿漉漉的美眸一眨不眨。
这张俊颜和她印象中的少年脸庞不同。
儒雅而内敛。
有着当年的温柔。
却没有前天在御书房看到她时的讥讽和冷言冷语。
皇宫长大的人,有几个不会演戏呢?
她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多谢殿下救晚晚于危难。”
陆佑廷微微眯了眯眼,表情有点受伤:
“晚晚,你还在怪我当年食言?”
“你可知道,当年我是醉酒把王妃当成了你,才做成错事……这些年我一直忘不了你。”
说着他把她拥入怀中:
“等我娶你好不好?”
苏晚晚又羞又窘。
任由他抱着,却感觉实在难以忍受。
半天才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道:
“殿下,我……内急……”
陆佑廷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嗤笑了一声:
“是我疏忽了,你等着,我让人来服侍你。”
“不用。”
苏晚晚连忙拒绝。
低着头。
很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帮我把门带上?”
她这副样子像娇羞的小姑娘,让陆佑廷想到当初他们两情相悦的时候。
他温柔地笑了笑,“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像她这样的姑娘家素来讲究,哪里肯让陌生的仆妇服侍自己?
再说他来得匆忙,并没有带仆妇过来。
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更不好让男人服侍了。
陆佑廷在门外正等着,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冲这边而来。
简陋的木头院门外冲进来几个全副盔甲的将士,厉声喝问:“何人在此喧哗?”
陆佑廷皱眉,脸色平静。
他身边的内侍问:“来者何人?”
“本官乃锦衣卫千户陆德,奉皇命在此巡查,阁下是谁?”
内侍连忙呵斥:“荣王殿下在此,陆千户还不快行礼?”
陆德惊诧:“荣王殿下为何深夜在此处?”
双方正交涉寒暄着,有人惊恐地指着茅草屋方向:“怎么起火了?”
陆佑廷脸色骤变。
转身看到茅屋火势不算大,要往屋里冲,却被内侍拦腰抱住。
也就这几瞬功夫,大火就迅猛窜起,把茅草屋吞没。
火光冲天,照亮夜空。
吸引了附近巡查的骑兵向这个方向奔赴。
也照得陆佑廷俊脸上神色变幻莫测,阴晴不定。
茅草屋门并不结实。
很快被人撞开。
可是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火海。
并不见苏晚晚的影子。
陆行简赶过来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
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尸首被人从废墟里找了出来。
陆佑廷面容哀戚地看着地上的尸首。
陆行简缓步走进院落。
扫视一圈后漆黑的眸子锁着陆佑廷。
带着几分审视和玩味:
“十三叔,可真巧。”
好好的一个亲王。
不在京城王府里待着。
来昌平州的一个偏僻村落,本身就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结合苏晚晚失踪之事,他心中转过很多念头。
陆佑廷迎上他微凉的视线,悲痛地质问:
“皇上就这么容不下她?!”
陆行简神色淡淡,语气平静。
“十三叔,何出此言?”
陆佑廷瞳孔微凝。
他知道。
这位年轻皇帝最平静的时候,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候。
“为什么要烧死晚晚?”
“就因为不祥之兆?!”
陆佑廷愤声质问。
陆行简动作一顿。
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
这才看地上的尸首。
陆佑廷痛心疾首:
“宫里容不下她,我可以把她养到王府。”
“何至于非要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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