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用女官职位,把她禁锢在皇宫之中!
苏晚晚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却也只能先好好养伤,日后再寻找机会离宫。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
宫中举办家宴,荣王妃刘怡萱过来拜见太皇太后,抽空便到后殿看望苏晚晚。
她语气带着几分讥嘲:
“魏国公府倒终于做了件人事,徐城璧与徐鹏举二人日日上苏家门口袒露上身负荆请罪,为你挽回不少声誉。”
“苏老爷也硬气,把魏家当年的婚书要了回来,把聘礼全退回去。”
“现如今,你已不再是徐鹏安的妻子,而是与他和离出了徐家的苏晚晚。”
丈夫死了还能和离,刘怡萱也挺意外的。
这对苏晚晚反而是好事,说明与魏国公府进行了彻底切割。
如果不是宫中插手,她想从魏国公府顺利脱身,只怕没那么容易。
刘怡萱眼神复杂地上下打量苏晚晚。
她本来觉得自己婚姻挺不幸的。
陆佑廷与她成亲生子,对她却一直很冷淡。
可对比一下她恨了好几年的苏晚晚,她又觉得自己赢了。
娘家倒台。
夫家对她落井下石、抢占嫁妆污臭名声。
如今被束缚在宫中做个小小女官。
这辈子都得向她这个荣王妃卑躬屈膝。
陆佑廷喜欢她又如何?
顶天了也只能给她个侧妃头衔。
侧妃说得好听是妃,实质上也还不是个妾室。
所谓喜欢,在身份地位面前,是最不值钱的。
她不无得意地说:
“苏晚晚,早知道你会落到这个地步,当初我就不泼你那碗汤了。”
苏晚晚歉意地笑笑:
“当年不懂事,害得王妃烫伤了脸,也不知道有没有留疤。”
刘怡萱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冷着脸离开。
旁边的小宫女过来小声说:
“荣王妃最是和气热心,您奉承着些,有什么事她也会帮衬一二。”
苏晚晚微微一顿,想到荣王妃在魏国公府对自己的出言相助,认同地说:
“是啊,她也帮过我。”
小宫女松了口气:
“我们仁寿宫上下,不少人受过她的恩惠,也不必怕人说嘴。”
“嗯。”
苏晚晚笑了笑。
七年过去,荣王妃也从性子火爆的稚嫩新婚少妇变成低调做事的贤良王妃。
一个未来要去就藩的王妃,如此施恩于宫人,倒是很热心呢。
……
今日宫宴设在乾清门。
因为只有陆行简、陆佑廷以及陆行策三个男丁,所以也不曾分男女席面。
陆佑廷脸色寡淡地喝闷酒,基本不怎么搭理刘怡萱。
酒过三巡,张太后便发话了:“如今先帝孝期已过,敬事房的绿头牌都挂上了?”
李荣连忙搭话:“回太后的话,都已经挂上了。”
“这几日可安排了侍寝?”张太后问得仔细。
李荣脸上的笑容僵住,悄悄看了一眼陆行简弯着腰恭敬道:
“皇上最近政事繁忙,还没顾得上。”
陆行简脸色冷冰冰,没有理会张太后。
这些隐私被拿到大庭广众下讨论,他非常不悦,也反感张太后手伸太长。
张太后见他这样,脸上的笑也收了收,对皇后夏雪宜语气温和道:
“今晚是八月十五,皇帝和皇后也该圆房了,皇后要用心侍奉。”
夏雪宜应声,满面娇羞地看向陆行简。
上个月先帝的除服禫祭结束,长达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彻底结束。
八月十五是中秋佳节,圆房再合理不过了。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大日子,按理说,皇上会给她面子来坤宁宫安歇。
一直静静喝酒的荣王陆佑廷倒是开口了:
“母后,晚晚的腿伤可好些了?”
他的声音醇厚富有磁性,很快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陆行简也抬眸看他,脸色很是平淡,没有出声。
夏雪宜脸上的笑意僵住,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苏晚晚真是阴魂不散,名声烂成那个样子,还被招进宫做女官。
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皇上若是对她又上心了可怎么办?
太皇太后王氏正在犯迷糊,被身边的宫女提醒才意识到陆佑廷是在和自己说话。
“晚晚呀,她还是离不得轮椅。”
张太后眯了眯眼睛笑道:
“母后真是老糊涂了,把一个摔伤腿的病人弄进宫做女官,这么些日子里白吃白喝,半点力也不出,倒叫您替她操心。”
太皇太后王氏揉揉太阳穴,叹息道:
“我这精神一天不如一天,越来越爱犯困了。”
张太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笑意更深:
“那您还是好好养身体,少操心旁的事。”
陆行简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的精光,目光冷然地看向张太后。
张太后觉察到他眼里的警告,却毫不退让地对视回来。
两人眼里的交锋持续了几瞬。
气氛变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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