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一路颠簸。
安好从来没坐过这种绿皮车,这种车她只在刷手机时看到过,刚开始很新鲜,可几分钟之后新鲜劲就没了。
车厢里人挨人人挤人的,过道和行李架上都塞满了东西,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人带活物!
他们是有座位的,旁边的一位老大娘带了几只鸡,活的,就装在袋子里塞在座位下面。
鸡在袋子里扑腾,咯咯咯地叫,最后可能是扑腾累了吧,动静才算小了点,但是鸡屎味一直往外飘。
隔了几个座的一位大哥带了一个磨盘,石头的,安好真心佩服大哥的力气。
还有小孩子在车厢里哭闹的乱窜的,安好一个头两个大,无比怀念乘坐高铁动车出行的日子,可惜回不去了。
吵归吵闹归闹,这时候的人那是真朴实,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阳光灿烂的很,安好看着看着心情又好了起来。
坐长途车是最无聊的,几个小时后安好就闭上眼睛靠在了车座后背上假寐了,实则竖着耳朵听其他人闲聊。
那位带着鸡的大娘是去儿子家里的,那几只鸡就是带给儿媳妇坐月子吃的。
那位带石磨的大哥是专门把东西带回去给老娘磨豆腐用的,因为老母亲牙口不好,就得吃点软乎的。
还有其他人,有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有去外地探亲的,等等等等,安好听着听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是她觉多,而是这晃悠晃悠的列车和摇篮也差不了多少了。
人睡着了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安好睡得摇头晃脑,三晃两晃就歪到了林峰的胳膊上了。
林峰的肌肉瞬时绷紧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之前可是连手都没碰过。
那位大娘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笑着对林峰说:“小伙子,这是你新媳妇儿吧?”
“嗯。”林峰微微点了点头,他不敢动作太大,怕把安好弄醒了。
“长的真俊俏。”大娘夸赞道,“小伙子你好福气啊。”
林峰的脸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你们这是去哪儿啊?”大娘又问。
“我带我媳妇跟我随军去。”林峰说道。
“那感情好。”大娘赞同地点点头,“两口子就得待在一起,老不在一块,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心也不近了,两口子过日子心不在一起哪行?”
林峰苦笑了一下,他们可是协议夫妻,即使人待在一起,心也不在一块。
虽然这样,林峰还是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让安好靠得更舒服一点。
“两口子过日子得将心比心,你对她好,她才会对你好,要不女人嫁过来图的啥?”
大娘滔滔不绝地给林峰传授两口子过日子的经验,还现身说法拿自己举例子。
“我跟我家老头子就一直没分开过,几十年了一直待在一块,心往一处想劲也往一处使,这日子啊也越过越好。”
说着,大娘拿胳膊肘怼了一下旁边的老大爷,“你说是不是,老头子?”
老大爷咧着胡子嘴呵呵地笑了,两位老人家一脸的幸福。
林峰很羡慕,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胳膊上的安好,心里突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
再远的路也有终点,在安好坐车坐到两眼无神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林峰所在部队驻扎的村子。
这一路火车坐得安好累极了,无精打采地跟在林峰身后往分给他的房子里走。
屋子里林峰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人稍做打扫就躺下了,连着几天的车马劳顿,安好是真心扛不住。
林峰到底是军人,身体素质就是好,睡了一会就醒了,又觉得自己精神抖擞了。
安好还在睡,林峰趴在床边看了安好一会,轻手轻脚地起来到厨房里生起了炉子,还烧了一壶水灌进暖水瓶里。
看着眼前升起的水汽,想起屋里熟睡的安好,林峰觉得这个屋子有了家的样子。
时候不早了,林峰拿上饭盒锁上门去食堂打饭。
安好睡饱睡足了,慢悠悠地醒转过来,睁眼一看屋子里都变暗了,她没手机又没手表,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看天色应该也是很晚了。
她起身下床,也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里,在墙上乱摸一通,终于摸到了灯绳,拉了一下灯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安好短暂地闭了会眼睛,然后才睁开,慢慢适应了过来。
屋子里没人,外面客厅的桌子上用水杯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林峰那熟悉的强劲有力的字体。
字条上面说林峰去打饭去了,暖水瓶里有热水可以擦洗。
安好计算了下时间,迅速闪进空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然后拿着毛巾擦头发。
安好来到这里后,衣服也入乡随俗地穿上了这时候的款式,宽大的露臂背心套在身上还挺凉快,腿上是一条大短裤,长度到膝盖,也不算出格。
洗澡回来的林峰在院子外面就看到了屋子里亮着灯,心里忽得就是一暖。
这里有那么多盏灯,现在终于有一盏是属于他的了,这里有那么多间屋子,现在也有一间是属于他的了,屋子里面还有个小人,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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