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点头:“军师所言极是。童贯此败,损兵折将,颜面尽失。他回京之后,定会添油加醋,搬弄是非,请来更多兵马。我等须加固寨栅,整备军械,囤积粮草,以应不测。”
正商议间,山下探子来报:“启禀哥哥、军师!童贯败军退至济州城外三十里扎营,营中一片哀嚎,伤兵满营。童贯本人闭门不出,据闻正在写请罪奏章,并八百里加急向东京求援!”
宋江闻言,哈哈大笑:“求援?好!让他求!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搬来什么救兵!传令下去,各寨加强戒备,多派哨探,密切监视童贯残部及朝廷动向!尤其是济州方向,给我盯紧了!”
吴用轻摇羽扇,补充道:“童贯新败,士气低落,短期内应无力再攻。然朝廷援兵动向,至关重要。需派得力人手,潜入济州乃至东京,打探消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军师考虑周全!”宋江赞道,“此事便交由戴宗兄弟和时迁兄弟去办。戴宗兄弟神行法快,往来传递消息迅捷。时迁兄弟身手了得,机敏过人,打探机密最是拿手!”
神行太保戴宗和鼓上蚤时迁立刻起身领命:“哥哥放心!此事包在我二人身上!定将朝廷动向,摸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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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城里的童贯
与梁山泊的欢腾截然相反,济州城外童贯的大营里,一片愁云惨雾。
中军大帐内,童贯面如死灰,瘫坐在虎皮交椅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白天那场噩梦般的溃败,还在他眼前晃动。梁山贼寇的凶悍,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什么名将之后关胜,什么花和尚鲁智,什么黑旋风李逵……一个个简直不是人!是煞星!是魔王!他精心布置的阵法,在对方狂暴的冲击下,脆弱得像一张纸!
“废物!一群废物!”童贯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指着下面几个同样灰头土脸、盔甲不整的将领破口大骂,“平日里在京城耀武扬威,自诩天下精锐!今日如何?十万大军!十万啊!被一群草寇杀得丢盔弃甲,损兵过万!本帅的脸,朝廷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下面的将领们噤若寒蝉,个个垂着头,大气不敢出。心里也是憋屈:您老排的那阵,看着好看,可架不住人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蛮力破阵啊!再说,那梁山贼寇确实猛得不像话……
一个幕僚硬着头皮上前:“枢相息怒…贼寇凶悍狡诈,实出意料…当务之急,是…是善后…”
“善后?”童贯声音尖利,带着绝望,“如何善后?损兵折将,寸功未立!本帅如何向官家交代?如何向蔡太师交代?那群御史言官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本帅淹死!”想到回京后可能面临的弹劾和责难,童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枢相!”另一个幕僚眼珠一转,献策道,“为今之计,唯有…唯有据实上奏,但需…需稍作修饰。可将贼寇人数夸大数倍,言其妖法惑众,凶悍绝伦,非我官军不力,实乃贼势滔天!并…并恳请朝廷速发援兵,调集西军精锐,方能剿灭此獠!同时,枢相可密奏蔡太师,陈明利害,请太师在朝中斡旋…”
童贯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对啊!甩锅!把责任甩给梁山贼寇太厉害,甩给“妖法”,再请求增兵!只要蔡京肯帮自己说话…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好!速速替本帅拟写奏章!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东京!”童贯嘶哑着嗓子下令,“另外,传令各营,收拢溃兵,救治伤员,加固营寨,严防贼寇偷袭!再派人去济州城,催要粮草、药材、工匠!本帅要在济州城外,打造战船!梁山泊不是水多吗?本帅就用水军来攻!打造数百只艨艟巨舰,看他宋江还能在水泊里逍遥几时!”
童贯咬牙切齿,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打造水军上。他幻想着数百艘高大坚固的战船,在济州城外密密麻麻地排开,旌旗招展,刀枪如林,载着他复仇的怒火,碾平梁山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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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的应对
童贯在济州城外咬牙切齿地准备着他的“复仇大计”,打造战船的叮当声响彻河岸。他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梁山泊的耳目,早已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神行太保戴宗,施展起他那日行八百里的神行法,往返于梁山与济州之间,比朝廷的八百里加急还快。童贯的奏章刚送出营门,戴宗已经把内容概要传回了梁山。鼓上蚤时迁,更是如鱼得水,趁着夜色,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潜入济州城,甚至摸到了童贯临时帅府附近,把童贯如何气急败坏、如何大骂将领、如何密令打造战船、如何派人去东京求援等细节,探听得一清二楚。
聚义厅内,宋江、吴用以及几位核心头领听着戴宗和时迁的汇报。
“哥哥,童贯老儿被咱们打怕了,正在济州城外拼命打造战船呢!看那架势,没个几百艘下不来!”时迁笑嘻嘻地比划着,“那木头堆得跟小山似的,工匠日夜赶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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