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七月,暑气正毒。两人解开衣襟,晃荡不到一里,林子里又飘出个小酒旗。
“哥,村野小店,酒糙,喝吗?”施恩问。
“管他猫尿马尿,是酒就三碗!”武松眼都不眨。
进店,三碗村醪灌下去,抬脚便走。
仆人收拾家伙,飞跑前头布置去了。
一路走,一路喝。施恩数着,过了十几家店。武松眼神依旧清亮。
“快活林还有多远?”
“前面看见林子就是。”
“成了!你找地方猫着!我去会他!”武松咧嘴一笑,“记住,前头再有酒店,还得给我送酒来!”
武松独自前行,又灌了十来碗。日头当顶,热风卷着酒气直冲脑门。他扯开衣襟,脚步故意踉跄起来,歪歪斜斜蹭到林子边。
仆人指着路口:“就那儿!”
“滚远点!看我信号!”武松晃悠过去。
林子后,绿槐树下,瘫着个巨汉。白布衫敞着,手拿蝇拂子,浑身紫肉横鼓,青筋像蚯蚓在皮下乱爬,一部黄胡子支棱着,眼睛瞪得像铜铃,活脱脱庙里的鬼门神贴画活了!
武松醉眼乜斜,心道:“正主儿!”
他装作醉汉,一步三摇,直往路口那大酒楼撞去。檐下“河阳风月”的大招牌,门口绿栏杆,销金旗上两行大字嚣张:“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店里三只大酒缸半埋地下,酒香混着肉案子上的腥气扑面而来。柜台后坐着个妖娆妇人,描眉画眼,云鬓半偏——正是蒋门神新纳的小妾。
武松一屁股摔在妇人正对面的座头上,直勾勾盯着她。
妇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扭开了脸。
“店家!聋了?!”武松“哐哐”拍桌子。
酒保过来:“客官打多少酒?”
“打两角!先尝尝!”
妇人舀了酒递来。
武松闻了闻,呸一口:“洗脚水啊?换!”
妇人皱眉,换了中等的。
武松咂一口,杯子一墩:“马尿!再换!”
妇人咬咬牙,舀了最好的酒。
“嗯…凑合吧。”武松斜眼问柜台,“老板娘,贵姓啊?”
“姓蒋。”酒保答。
“咋不姓王?”武松怪笑。
妇人柳眉倒竖:“哪来的醉猫撒野?!”
酒保低骂:“外乡土鳖,别理他!”
武松手指一点妇人:“那谁!下来陪爷喝两盅!”
“作死!”妇人勃然大怒,一拍柜台就要冲出来,“杀千刀的贼囚...”
“呼啦!”
武松动作快如鬼魅,土布衫瞬间脱下一半缠在腰间,反手将那桶酒“哗”地泼了一地!人已旋风般卷进柜台,五指如铁钳,一把攥住妇人腰胯!
“咔嚓!”金钗珠翠被捏得粉碎。武松揪住妇人发髻,隔着柜台像拎小鸡似的提起,看准最大的酒缸,“噗通”一声,直接扔了进去!酒花四溅。
“反了!”几个机灵的酒保扑上来。
武松头也不回,反手一捞,揪住一个衣领,轻飘飘甩出。“咚!”第二个酒缸也满了。
又一个酒保挥拳打来。武松顺手抓住他头发,顺势一按,“咣当!”第三个酒缸也溅起了巨大水花!
剩下两个,被武松一拳一脚,干脆利落放翻在地,只剩下哼哼的份。
店里一片死寂,只剩酒缸里咕咚冒泡的声音。
武松跨过满地狼藉,走到店门口日光下,叉腰大笑:“跑得倒快!去!叫蒋门神滚出来!爷爷在大路上等他,揍得他看着敞亮!”
那溜走的伙计连滚带爬找到蒋门神。蒋门神正瘫在交椅里打盹,一听,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踢翻交椅,丢了拂尘,急吼吼奔来。
大路中央,两人撞个正着!
蒋门神体格唬人,奈何早被酒色掏空了底子,加上乍闻惊讯,脚步都是虚浮的。
武松呢?酒是喝了三十多碗,可那是他的超级充电宝!浑身力气像火山要喷发,脑子清醒得像结了冰!
蒋门神见武松摇摇晃晃,心头一松:“原来是个醉鬼!”恶狠狠扑上。
说时迟,那时快!
武松双拳作势猛击蒋门神面门,拳风刚起,人却猛地一个急转身!
蒋门神全力前冲,扑了个空,身子失衡前倾。
好个武松!拧身之际,左脚如毒蝎甩尾,闪电般向后撩起!
“嘭!”
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蒋门神小腹丹田要害!
蒋门神“嗷”一声惨叫,肠子差点从嗓子眼挤出来,双手死死捂住肚子,虾米似的弓了下去。
武松动作行云流水,踹出的左脚尚未落地,拧腰转胯之力已带起右脚,借着旋转的力道,一记凶猛绝伦的侧踢,钢鞭般狠狠扫在蒋门神左额角上!
“咔嚓!”
骨裂声清晰可闻。
蒋门神眼前一黑,脑子里像炸开一万个烟花,庞大的身躯如同被砍倒的大树,轰然向后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武松一步赶上,铁靴“咚”地踩住蒋门神肥厚的胸膛,压得他眼珠暴突,差点断气。醋钵大的拳头悬在他鼻梁上方,拳风刺得他汗毛倒竖。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蒋门神杀猪般嚎叫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好汉饶我!三百件事我也依!只求饶命!”
武松的拳头停在半空,低头俯视着脚下这摊烂泥,嘴角咧开一个森冷的弧度。
“好!”他声如寒铁,“第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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