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又捆了几个大火把,跑到佛殿,直接点着后檐!好家伙!这火可就大了!
浓烟滚滚冲云霄,烈焰腾腾焚古刹。
须臾烧塌大雄殿,顷刻燎着藏经楼。
飞禽烤翅落尘埃,走兽焦毛投山涧。
佛殿通红似熔炉,僧房尽赤如火山。
恰似老君炼丹炉倒了,喷出地火满山烧!
鲁智深和史进站在远处,看着瓦罐寺在烈火中噼啪作响,渐渐化为一片废墟。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史进感慨一句,“哥哥,咱也撒丫子撤吧?”
“走!”两人趁着夜色,甩开大步,溜之大吉。这一夜,兄弟俩紧赶慢赶,离了这是非之地。
天色微明,远远望见一处村镇。两人饿了一夜(主要是打架和放火消耗太大),赶紧找地方祭五脏庙。村口独木桥边,有个小小酒店:柴门半掩,布帘低垂,土床边靠着酸酒瓮,墙上神仙画落满灰。当垆的是个丑妇,量酒的是个村童,透着一股原生态的朴实(或者叫寒酸)。
两人进去,叫酒保买了肉,借了米,自己动手打火做饭。一边吃,一边聊着分别后的种种遭遇。酒足饭饱,鲁智深问:“兄弟,接下来打算投奔何处?”
史进道:“还能去哪儿?回少华山呗,找朱武、陈达、杨春他们入伙,当山大王去!先混着,以后再说。”
鲁智深点头:“也好。” 打开包裹,取出些金银塞给史进,“兄弟拿着,路上用。”
两人结了酒钱,出了店门。走了不过五六里,来到一个三岔路口。
鲁智深停下脚步:“兄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洒家要去东京大相国寺报到。你回少华山,该走这条路。他日江湖再见!”
史进知道鲁智深性子,也不矫情,拜别道:“哥哥保重!若有消息,千万使人告知小弟!” 说罢,转身踏上归途。
鲁智深独自一人,又走了八九日,终于望见了东京汴梁城。好一座繁华帝都!
千门万户朱翠辉,三市六街衣冠聚。
凤阁龙楼耀金玉,笙管歌台沸声娱。
花街柳巷多娇艳,楚馆秦楼尽风流。
豪门呼卢掷千金,王孙买笑不知愁。
奢华堪比神仙府,人间富贵第一流!
鲁智深进了城,看着这花花世界,人喊马嘶,热闹非凡。他牢记自己是出家人(主要是怕惹事),陪着小心,找人打听:“劳驾,请问大相国寺在何处?”
路人随手一指:“前面州桥便是!”
鲁智深提着禅杖,大步流星。果然,州桥附近,好一座气派的大寺院!山门高耸,殿宇巍峨,钟楼经阁,幡竿宝塔,香烟缭绕,梵音隐隐,比那破瓦罐寺强了何止百倍!
鲁智深心里嘀咕:“这地方,看着就正规!” 他东张西望,找到知客寮(接待处),一头扎了进去。
里面当值的道人一看:好家伙!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大胖和尚,提着明晃晃的铁禅杖,挎着戒刀,背着个大包裹,风尘仆仆,眼神锐利,不像善茬!赶紧进去报告知客僧。
知客僧出来一看,心里先怯了五分。强作镇定问道:“师兄从何方来?”
鲁智深放下家伙什,合十行礼(业务不太熟练):“小僧从五台山文殊院来。本师智真长老有书信在此,命小僧来投上刹清大师长老座下,讨个职事僧做做。”
知客僧一听是五台山真长老推荐来的,不敢怠慢:“哦?有真长老书信?那得同去方丈见长老。” 引着鲁智深到了方丈院。
解开包裹,取出书信。知客僧看鲁智深大大咧咧站着,赶紧提醒:“师兄,注意体面!待会儿长老出来,你得解下戒刀,取出坐具、七条(僧衣)和信香,礼拜长老!”
鲁智深一脸懵:“啊?你不早说?” 赶紧解下戒刀,在包裹里一阵乱翻。坐具、七条僧衣(类似袈裟)倒是找到了,可那什么“信香”?翻来翻去,只摸出一炷普通的香。“信香是啥?洒家只有这个。”
知客僧一脸黑线,心里直犯嘀咕:“这野和尚,连规矩都不懂?” 也懒得跟他解释,帮他胡乱披上七条僧衣,铺好坐具,让他捧着那炷香等着。
少顷,智清长老在两个侍者陪同下出来了,在禅椅上坐定。知客僧上前禀报:“长老,这位僧人从五台山来,带有真禅师书信上呈。”
清长老点点头:“好,好。师兄许久未有书信来了。” 示意鲁智深呈信。
鲁智深依着知客僧的指点,先把那炷香插进香炉,拜了三拜(动作略显生硬),然后将书信呈上。
清长老拆开信一看,大意是:“智真合掌致意贤弟清公大德禅师:
关山阻隔,思念日深。虽南北分宗,心意相通。今有一事相托:敝寺施主赵员外剃度的僧人智深,俗家乃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鲁达,因打死了人,自愿出家。此僧二次醉酒闹了僧堂,不好安置。特推荐来贵刹,万望收留,安排个职事。此僧日后必有正果,千万容留!珍重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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