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公千恩万谢,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庄客们更是喜气洋洋,赶紧把最好的酒肉都端了上来!一场杀机四伏的冲突,转眼变成了气氛热烈的认亲宴!鲁智深、李忠、刘太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喽啰们也在外面打麦场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欢天喜地。
酒过三巡,李忠热情相邀:“哥哥!既到了小弟地盘,说什么也要上山住几日!让小弟尽尽地主之谊!”
鲁智深正好也无处可去,便答应下来。刘太公更是感激不尽,安排了轿子抬鲁智深(主要怕他喝多了扛着禅杖走山路摔着),李忠骑马相陪,刘太公也坐了小轿,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桃花山。
这桃花山,果然险峻!四面陡峭,只有一条窄路蜿蜒而上,易守难攻。山寨扎在半山腰,聚义厅、演武场、粮仓、营房一应俱全。
到了聚义厅,李忠立刻叫人去请周通。鼻青脸肿的周通被扶出来,一见厅上坐着的鲁智深,吓得一哆嗦,差点又坐地上。李忠赶紧介绍:“兄弟!快来拜见!这位就是哥哥常提起的,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达哥哥!如今出家做了智深大师!都是一家人!快!给哥哥赔罪!”
周通一听是这位猛人,那点怨气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后怕和敬佩!他扑翻身便拜(剪拂):“哥哥恕罪!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哥哥!该打!该打!”
鲁智深哈哈一笑,扶起周通:“罢了罢了!不打不相识!只是周家兄弟,强娶民女这事,做得不地道!刘太公就这一个女儿,你娶了去,他老人家孤苦伶仃,如何过活?听哥哥一句劝,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如何?”
周通哪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哥哥教训的是!小弟糊涂!再不敢了!聘礼已退,绝无二话!” 他还当场折箭为誓,表示永不骚扰刘家庄。
刘太公见尘埃落定,再次拜谢了鲁智深和李忠、周通,带着退还的金银锦缎,欢天喜地下山去了。
鲁智深便在桃花山住了下来。
李忠、周通每日好酒好肉伺候着,带着他前山后岭转悠,欣赏“土匪窝风光”。鲁智深看这山寨地势险要,倒也赞了几句。只是住了几日,他发现一个问题:这俩兄弟,忒小气!
酒肉管够不假,可一提真金白银,就抠抠搜搜。寨子里抢来的金银不少,都堆在库房,平时花销却紧巴巴。喽啰们穿得破破烂烂,兵器也多是竹枪木棒。鲁智深心里直撇嘴:“当山贼当得这么寒酸,也是少见!”
这一日,李忠、周通又在聚义厅大摆筵席,说是给鲁智深“送行”。杀猪宰羊,场面不小。可鲁智深一进厅就皱起了眉头。
为啥?只见大厅中央的条案上,琳琅满目摆着的“送行礼物”,不是什么真金白银,而是些抢来的金银酒器!酒杯、酒壶、盘子…做工粗糙不说,还沾着泥灰,一看就是“二手赃物”!
李忠还满脸堆笑:“哥哥此去东京路途遥远,小弟备了些薄礼,哥哥带着路上买酒吃!”
鲁智深心里那个腻歪:“直娘贼!打发叫花子呢?这破铜烂铁,值几个钱?还让洒家带着去东京销赃?当洒家是收破烂的?” 他脸上不动声色,只道:“兄弟有心了。”
正说着,山下巡哨的小喽啰飞奔来报:“启禀三位大王!山下有两辆车子,十来个客商,带着不少财物!请令定夺!”
李忠、周通一听“财物”俩字,眼睛都亮了!这不正是给哥哥“践行”的好机会吗?抢了来,正好做“真”盘缠!
“哥哥稍坐!吃好喝好!” 李忠对鲁智深一拱手,“小弟去去就回!取了这趟买卖,给哥哥添份厚礼!” 说罢,点了大部分喽啰,只留下两个伺候鲁智深喝酒,自己带着周通,兴冲冲地下山“创收”去了。
聚义厅里,瞬间冷清下来。
鲁智深看着条案上那些寒碜的金银酒器,又看看空荡荡的大厅,再想想李忠周通那副“等我去抢点好的送你”的嘴脸,一股无名火“噌”地就上来了!
“干鸟么!洒家当你们是兄弟,你们当洒家是傻子?” 他越想越气,猛地一拍桌子!
“砰!” 吓得旁边两个斟酒的小喽啰一哆嗦。
鲁智深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招手叫过那两个小喽啰:“来来来!陪洒家吃酒!”
两个小喽啰受宠若惊,赶紧凑过来筛酒。刚喝了两碗,鲁智深突然暴起!
“砰!砰!” 两拳!又快又狠!
两个小喽啰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挺尸(晕了)!
鲁智深扯下他们的腰带(搭膊),三下五除二,把两人捆成了粽子,嘴里塞上破布(麻核桃)。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老手。
然后,他走到条案前,看着那堆破烂酒器,冷笑一声:“这点腌臜东西,也配叫盘缠?” 他扯下包袱皮铺开,大手一划拉!把那些金银酒器一股脑儿全扫了进去!管它酒杯酒壶,全堆一块儿!
觉得还不够解气,他抡起那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对着包袱里的酒器,“咣咣咣”就是一顿猛砸!直砸得那些金银器皿扁的扁,凹的凹,彻底成了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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