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向了王进!点卯那天,所有军官都到了,唯独缺了王进(人家确实提前请了病假)。高俅一看名单,再一看“王进”这名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管你真病假病?立刻发作:
“王进何在?!好大的狗胆!竟敢藐视本帅!定是诈病在家!来人!去!把他给我锁拿来见!”
几个军汉跑到王进家。王进无奈,只得拖着病体去殿帅府报到。他规规矩矩行礼,高俅却一拍桌子:
“呔!下面跪的,可是当年在街头使花棒卖药的王升之子?”
王进:“正是小人。”
高俅狞笑:“好你个贼配军的种!你爹不过是个江湖卖艺的,你能懂什么武艺?前任官瞎了眼,抬举你做教头!今日竟敢藐视本帅,托病不来?!说!你仗了谁的势?!”
王进辩解:“小人确实患病未愈,岂敢藐视太尉?闻太尉召唤,这不就来了吗?” 高俅怒喝:“放屁!既然有病,怎么还能来?左右!给我拿下!往死里打!”
旁边几个和王进关系不错的军官赶紧求情:“太尉息怒!今日是您上任吉日,不宜见血,权且饶他这次吧!” 高俅这才勉强压下火气,指着王进鼻子骂道:“贼配军!看在众将面上,今日饶你!明日再与你理会!” 王进谢恩退下。
出了殿帅府,王进抬头仔细一看,冷汗“唰”就下来了!我的老天爷!这新上任的高太尉,不就是当年东京城里的帮闲高二、被父亲打翻的高俅吗?!这真是冤家路窄,撞枪口上了!
王进回到家,对着六十多岁的老母亲,把这事一说。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王进叹道:“娘啊!‘不怕官,只怕管’!如今我正归他管,他又存心报复,咱娘俩在东京是活不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老母亲也明白:“儿啊,走是得走。可往哪儿走?”
王进早有盘算:“只有延安府!那里是‘老种经略相公’(种谔)镇守的边关前线,正缺能打仗的军官。他手下多有曾到东京,识得我武艺的。去投奔他,或可安身立命!”
母子二人定下逃亡之计。王进心细,知道殿帅府派了两个牌军(低级军官)在自己家门口“伺候”(实为监视)。他略施小计:
先叫来牌军张牌:“张牌,你今晚辛苦一趟,去酸枣门外岳庙,跟庙祝说,我明早要去烧头香,让他早些开门。再预备下三牲祭礼。你就在庙里等我。”
支走了张牌。当夜,王进母子二人火速收拾细软行李,打成包裹,又把两个料袋搭在马背上。
五更天(凌晨3-5点),天色未明。王进又叫起牌军李牌:“李牌,你拿这些银子去岳庙,找张牌买好三牲煮熟,在那儿等我。我买些纸烛随后就到。”
李牌也懵懵懂懂地走了。
看着李牌走远,王进立刻行动!牵出后槽的马,将料袋搭好捆牢,扶老娘上马,自己挑着担子。锁了前后门,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悄无声息地溜出西华门,一路向西,朝着延安府方向,亡命狂奔而去!
等到李牌、张牌在岳庙等到日上三竿(巳时,9-11点)还不见王进来,觉得不对劲。跑回王进家一看,大门紧锁!找遍街坊邻居,都说没见。俩人慌了神,等到天黑也不见人回来,这才确定:王教头带着老娘,跑路了!
第二天,俩牌军怕担责任,只得硬着头皮去殿帅府自首:“报告太尉!王教头弃家在逃,不知去向!”
高俅一听,勃然大怒:“好个贼配军!竟敢潜逃?!我看你能逃到天边去!” 立刻下令,签发海捕文书,发往各州府县,通缉逃军王进!至于张牌李牌,自首有功,免于责罚,暂且不提。
(镜头跟着王进母子)
王进母子二人,离了东京,如同惊弓之鸟。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风尘仆仆走了一个多月。眼看离延安府不远了,王进松了口气,对老娘说:“娘,天可怜见,咱总算逃出那天罗地网了!高俅那厮的爪子,伸不到这儿了!” 母子二人心情一松,赶路就忘了时辰,结果错过了宿头。
天色彻底黑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发愁呢,王进眼尖,看见远处林子里透出一点灯光!
“娘!有救了!前面定有人家!咱去借宿一晚!”
走近一看,好大一座庄院!土墙围绕,墙外二三百株大柳树,气象不凡:
前通官道后靠溪,绿柳青松绕宅齐。牛羊满地鹅鸭闹,庄客千人显富足。正是:
仓廪实而知礼节,诗书传家子孙贤。
王进上前敲门。半天,一个庄客出来。王进放下担子,拱手行礼:“大哥行个方便!我母子二人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想借贵庄歇息一晚,明日早行,房钱照付!”
庄客打量了他们一下:“等着,我问问太公去。” 进去半晌出来:“太公请二位进去。”
王进扶着老娘下马,自己牵着马,挑着担,跟着庄客进了庄子。来到草堂,只见一位须发皆白、年近六旬的老太公。王进连忙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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