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审讯材料和相关案情和专案的同志们说一下，再做决定。”

胡一鸣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审讯室里就他一个人，可能是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 别睡了，胡一鸣，你涉嫌谋杀红旗大队知青霍淼和马文秀，在尸体周边取证的过程中，发现了你的钢笔，经红旗食品厂员工证实，这支钢笔是县里给你的奖励；

经过证物确认，证实钢笔是你所有，现在此物证在尸体附近被找到，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在杀人过程中，遗落在死者身上或者是死者留下的信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我们将已谋杀罪正式对你进行审讯，请你配合调查，如实交代犯罪经过和作案动机，争取宽大处理。”

胡一鸣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钢笔，这支钢笔就放在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很多工人都知道，平时他签文件用的都是这支笔，前几天笔找不到了，他以为放兜里带回了大院；

由于太忙就没仔细的找，想着有个笔先用着，等不忙再说，结果这笔出现在死者附近，老天跟他开了好大一个玩笑。

“ 同志，这支笔已经丢了很多天了，只是我太忙，以为拿回了住处，就没特意寻找过，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 胡一鸣，你再负隅顽抗，那我们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直接羁押等待判决。”

消息很快传回了大院，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钢笔成了压死胡一鸣的稻草。

“ 开心，怎么办？胡老大要被枪毙了吗？”

“ 成毅哥，胡老大的办公室平时都可以随便出入吗？”

“ 白天的时候，不管厂长在不在办公室，他都不锁门，我们有文件或者什么东西给他，敲门没人应，直接进去放东西，这是他说的，怕耽误事，下班后门会锁起来。”

“ 平时办公楼里面大家可以随意进出吗？”

“ 上班时间是的，楼里有比较多，工人送样品或者有其他事出入办公楼也常有。”

“ 大海捞针一样。”

大家都有些泄气，还很难过，明明知道胡一鸣是被冤枉的，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无力感压的人喘不上来气。

“ 我有个想法，大家看看可行不，我觉得我们肯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肯定有人知道点什么没有说，毕竟是人命案，有所隐瞒也正常，怕打草惊蛇，不如让蛇彻底惊了。

一会我去大队广播，从明天开始，我们从村头开始一家家到咱们大院约谈找线索，家家约，人人谈，补积分给耽误工的补偿，提供有效线索的，当场给丰厚的奖励；

厂里也这么干，让所有人都来说说，让杀人犯不知道谁提供的线索，他总不能把村里人，厂里人都杀了吧，这期间卫南哥让联防队打起12分精神，万一是村里人，他肯定慌了。”

“ 这要聊多久才能聊完啊？”

“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一时间大家沉默了，几个人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用这个办法试试，不算有效率，没准有收获，为了迷惑杀人犯，每个人谈话固定在10分钟，不多不少，尽可能控制好。

在得到李望山的支持后，徐开心的声音响彻整个红旗大队，大家都听说了胡一鸣的事，也想出一份力，都在仔细回想着有用的线索；

知青点的人也开始有了心思，之前肖玲玲他们来过两回，知青点的人并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多的是怕惹火烧身，现在就要再好好想想有些没有说出口的事，也许就是重要线索呢。

“ 哥，你跟我说实话，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乔敏哭着拉着乔伟的手，死活都不肯松开。

“ 说多少遍了，不是不是的，撒开我，别在这哭哭啼啼的。”

“ 哥，你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快点走。” 乔伟狐疑的看着乔敏。

“ 是有什么事是吗？”

“ 徐知青要约谈村里所有人，从知青点开始，马文秀找我的事不知道跟没跟别人说过，村里还有不少人在厂里上班，我怕有些事瞒不住啊哥；

要真的是你干的，你快走吧，多拿点钱，去哪谁也别说，趁公安还没有找到你，走的越远越好。”

“ 你说的是真的？” 乔伟使劲抓着乔敏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

“ 是，村里一直循环广播着呢，我估计厂里也快了，我跟婆婆说到供销社裁布，给你提个醒。”

乔伟看着乔敏，眼里一瞬间起了杀意，又一想乔敏今天来是来提醒自己的，这个妹妹还行，长叹了一口气，乔伟没有说话，拍了拍乔敏，转身走了。

乔敏擦了擦眼角的泪，去供销社扯了点布，匆忙回村，她看出来乔伟刚才眼神里的狠劲，但她不怪他；

从小乔伟就对自己好，有他一口吃的，就有乔敏一口，无论乔伟做了什么，乔敏都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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