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氛太可怕了,阮莘喉咙发干,几乎连正常的呼吸都做不到了。
时隔许久她再一次这样近地感受到了池珩非身上的压迫感,强烈到简直想让她立刻丢盔卸甲尽数坦白。
但她还是屏住呼吸,强撑了下来。
她扯出一个笑来,装傻道:“为什么会伤心?”
那一刻,池珩非很近地贴到她眼上的指尖忽然停住了动作,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躺在他身下,只要他想,随意伸出手就能轻松扼杀的纤弱女人。
他缓缓用目光丈量了一下她美丽却脆弱的脖颈。
那目光好像一条毒蛇,缠在阮莘脖子上,用冰冷坚硬的鳞片蹭过她颤栗不止的皮肤,再不急不慢地一点点收紧,直到她窒息而亡。
阮莘眼也不眨一下地和池珩非对视,哪怕心脏马上就要从紧张到连吞咽动作都难以完成的喉咙呕出来,哪怕其实马上就要崩溃,但还是尽力强装镇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池珩非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阮莘的头发。
他忽地问:“还恨池司瑾吗?别再恨他了。”
阮莘沉默了一会:“为什么?”
“因为不想你就连恨,都不是只恨我一个人。”
阮莘静静地看着池珩非,在那一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然而皮肉之下,刚才瞬间因池珩非冻结了的血液,又缓缓化开,再奔腾着极速涌动起来,冲得她头皮发麻。
阮莘像是走过一次生死,彻底体会到了劫后余生的感觉,连后脊都出了冷汗。
感受到了重新又开始跳动着的心脏,阮莘往池珩非怀里蹭了蹭,说:“好。”
池珩非抱紧了她。
可他好像越是拼命想要抱紧她,两个人的心反而却像磁铁的同极,又被挤开得越来越远了。
又或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贴近过。
池珩非快被这种明明她一条命都被他攥在手里,但他却又从始至终都没能彻底拥有过她的感觉逼疯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甚至不想去辨别她话里的真伪,哪怕敏锐的直觉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他却还是自欺欺人地想要自甘堕落直到世界末日来临的那天。
阮莘忽然轻声问:“我以前让你伤心过吗?”
池珩非没回答,他只深深地看了阮莘两眼,然后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阮莘的脸紧贴在池珩非胸口,她没法再看见池珩非的表情了,池珩非也无法再看见阮莘的眼神。
一片寂静中,阮莘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回想池珩非刚才的话。
她唯一的感觉,就只是荒诞和可笑。
她想,池珩非这种人也会伤心吗?
又或者是,他真的有心吗?
如果可以,她真想拿一把手术刀剖开他的胸膛。
看看里面到底是否真的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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