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墨扑到柜子前,小手抓住冰冷的铜锁用力拽了拽,纹丝不动。他围着柜子转了一圈,发现侧面靠近地面的地方,似乎有一道很不起眼的缝隙?他趴下去,眯起一只眼往里瞧。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他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想摸摸里面有什么。
指尖刚探进去,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冰凉的小东西!他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把它夹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圆形的金属片,像是从什么物件上掉落的碎片。碎片一面光滑,另一面似乎刻着什么图案,但磨损得很厉害,只能勉强辨认出是某种…打狗棒和破碗的轮廓?边缘处还有几个模糊不清的小字:“…净…衣…堂…”
“净衣?” 萧小墨小声嘀咕着,挠了挠头。这图案看起来好奇怪,像是叫花子用的东西?庄主伯伯的柜子里怎么会有叫花子的东西碎片?
他正盯着碎片琢磨,忽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括声,仿佛就在他耳边响起!
紧接着!
“咻!咻!咻!” 三道凌厉的破空之声,从柜子上方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孔中激射而出!目标,正是趴在地上、毫无防备的萧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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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雪山深处,山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万载玄冰。
篝火的余烬彻底熄灭,只留下冰冷的灰烬和刺骨的寒意。洞外呼啸的风雪声被无限放大,如同无数厉鬼在洞口尖啸。
萧清漓清冷的眸光与阿卓那双锐利如鹰隼、饱含压迫感的眼眸隔空碰撞,无形的气机在两人之间激烈交锋。冰魄真气在她全新的、宽阔坚韧的经脉中奔腾咆哮,带着源自血脉的凛冽威严和刺骨寒意,令她身周的温度骤降,地面凝结出细密的霜花。她整个人如同一柄刚刚淬火出鞘的绝世寒锋,虽未动,凛冽的剑气已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撕裂这凝滞的空气。
阿卓的目光则如同沉重的山峦,带着洞悉一切的沉重和一种沉淀了多年的、冰冷如铁的意志。他手中那根刻着奇异云纹山峦的骨哨,此刻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散发出淡淡的、苍凉的气息。
“所以,”萧清漓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如同冰棱碎裂,清晰而冷冽,“阁下是昆仑派弟子?在此守株待兔,是为报当年之仇,还是为了那所谓的‘昆仑之眼’?”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魄真气的寒意,清晰地回荡在洞壁之间。
面对这近乎实质的指控和即将爆发的锋芒,阿卓眼中那锐利如刀的压迫感却倏然一敛,如同暴风雪前的短暂平静。他嘴角那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却不再是自嘲或讽刺,反而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近乎荒诞的漠然。
“昆仑弟子?”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在这冰冷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十八年前,或许算是吧。”
他的目光并未从萧清漓身上移开,但那份沉重的压迫感却悄然化作了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他没有拔刀,也没有摆出任何进攻的姿态,反而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沉重,抬起了那只握着骨哨的手。
在萧清漓警惕的目光注视下,阿卓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极其小心地捏住了骨哨尾端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与云纹融为一体的凸起,然后,指甲微微用力,向侧面一掰!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弹动声。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那根看似浑然一体的骨哨,竟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笔直的缝隙!阿卓轻轻一拔,骨哨赫然从中分成了两半!原来这竟是一个设计极其精巧的哨中暗匣!
暗匣内,并非什么神兵利器或灵丹妙药,只有两样东西。
一件,是半块巴掌大小、边缘焦黑、材质非金非木的令牌碎片。碎片上,清晰地刻着一个图案:一根斜倚的打狗棒,棒下压着一个豁了口的破碗!这图案,与萧小墨在白驼山庄密室中捡到的碎片图案,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完整清晰!
另一件,则是一小卷薄如蝉翼、颜色泛黄的皮纸,被细心地卷好塞在暗匣底部。
阿卓的目光落在萧清漓眼中难以掩饰的惊疑上,他并未解释那令牌碎片,只是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拈起那卷泛黄的皮纸,手腕轻轻一抖。
“哗啦”一声轻响。
皮纸应声展开,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颤动。
那赫然是一幅手工绘制的、极其详尽的地图!墨线勾勒出险峻连绵的山势,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和符号。地图的核心区域,正是他们所在的这片昆仑雪山深处!一条极其隐秘、用朱砂特别标注的虚线,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蜿蜒穿行于数座终年积雪的险峰之间,最终指向一个被特意画了个猩红圆圈的地点——那圆圈旁边,清晰地标注着两个小字:
钦天!
“钦天监!” 萧清漓心中剧震!深宫地底那场诡异的爆炸,那藏有放射性镭元素毒素的铜匣,那指向“昆仑之眼”的星图……无数线索瞬间被这张雪山深处的秘道图串联起来!这条秘道,竟然直指朝廷最神秘的机构——钦天监?!难道那场爆炸并非意外?难道昆仑派……不,是这个阿卓,早就知道这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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