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千帆的帮助下,三人连夜离开了破庙。沈千帆对附近地形颇为熟悉,避开大路,专走隐秘小径,天亮时分,终于抵达了繁华的临州府城。
进城后,沈千帆并未多问萧清漓三人的来历和仇家,只是将他们安置在一家他熟识的、颇为僻静的“平安客栈”后院厢房。他亲自去城中最好的药铺“回春堂”,请来一位须发皆白、颇有口碑的老郎中。
老郎中姓孙,医术果然精湛。他仔细为贺连城清洗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又开了内服外敷的药方,叮嘱道:“这位老哥伤势虽重,但筋骨未损,底子也厚。按时服药,静养月余,当无大碍。只是这月余内,万万不可再动武用力,否则伤口崩裂,神仙难救。”
贺连城躺在床上,苦笑道:“多谢先生…省得了。”他看向萧清漓,眼中带着愧疚和无奈。
萧清漓付了诊金,再次谢过老郎中。沈千帆送郎中出去,顺便抓药。
萧小墨趴在贺连城床边,小手轻轻碰了碰包扎好的手臂:“贺爷爷,疼不疼?墨儿给你吹吹?”说着鼓起小腮帮,小心翼翼地吹着气。贺连城心中暖流涌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不疼了,墨哥儿一吹,神仙药都没这管用。”
安顿好贺连城,萧清漓终于有机会整理思绪。她拿出那个从破庙梁上机关中得来的“水月”锦囊,再次取出里面的琉璃小瓶。七彩的星火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瓶底那微小的塔形图案也清晰了些,塔尖似乎斜指向西北方。
“‘糖在笼中,笼在水月。双生不离,星火可燎。’”萧清漓默念着娘亲的留言。这“水月”锦囊已得,“星火”也在瓶中。那“笼”和“水月”又在何处?瓶底的小塔…临州府西北方向有什么塔?
她正思索间,沈千帆抓药回来了。他将药包交给萧清漓,目光无意间扫过她手中的琉璃瓶,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恢复如常。
“萧姑娘,”沈千帆开口道,“贺老英雄需要静养,你们不妨在临州多待几日。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沈大侠。”萧清漓收起琉璃瓶,犹豫了一下,问道:“沈大侠见多识广,不知临州府西北方向,可有什么古塔?”
“古塔?”沈千帆略一沉吟,“临州西北…倒是有一座‘镇河塔’,据说始建于前朝,年代颇为久远,就在运河边上。不过那塔年久失修,早已荒废,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去。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人提起,有些好奇。”萧清漓掩饰道。
沈千帆点点头,并未追问,转而道:“姑娘和令弟一路奔波,想必也饿了。我去让店家准备些饭菜送来。”
沈千帆离开后,萧清漓心中有了计较:镇河塔!瓶底小塔的指向,很可能就是那里!“笼在水月”…那塔临河而建,倒映水中,岂非就是“水月”之景?那么,“笼”又在何处?
午后,萧清漓安顿好贺连城和弟弟,决定独自去城中探探风声,顺便熟悉一下临州府的环境,为去镇河塔做准备。
临州府作为运河重镇,街市繁华,人流如织。萧清漓换了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将蒹葭剑用布裹了,混在人群中。
她走过几条热闹的街巷,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街头巷尾多了不少目光闪烁、行迹可疑之人,虽然穿着便装,但那刻意收敛却依旧掩饰不住的剽悍气息,以及偶尔流露出的审视目光,让萧清漓心头一紧——是东厂的暗桩!他们果然追到了临州!
她更加小心,尽量避开人流密集处。转过一个街角,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和喝骂声。只见几个地痞模样的混混,正围着一个卖唱的盲眼老翁和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动手动脚,抢夺他们面前破碗里那可怜的几枚铜钱。
“老瞎子!这点钱连爷几个的酒钱都不够!你这丫头片子唱得倒不错,跟爷回去,给爷唱个够!”一个獐头鼠目的混混淫笑着去拉扯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周围路人虽有不忿,但看着混混们凶狠的模样,大多敢怒不敢言。
一股怒火瞬间涌上萧清漓心头!东厂鹰犬她暂时惹不起,但眼前这等欺压良善的恶徒,岂能坐视不理!
“住手!”一声清叱,萧清漓排众而出。她身形虽小,但眼神锐利如刀,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混混们一愣,看清是个半大丫头,顿时哄笑起来:“哟呵!哪来的黄毛丫头,敢管爷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
那獐头鼠目的混混放开小姑娘,一脸淫邪地朝萧清漓走来:“小娘子长得倒是水灵,不如跟爷……”
话音未落,萧清漓动了!她身影如电,欺身而进!对付这种市井无赖,根本无需拔剑!她左手快如闪电,一把扣住那混混伸来的手腕,顺势一拧!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混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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