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萧长嬴已经不知道其他人还有没有继续寻找,即便所有人都已经回去,他也不能回去。
不管盛知意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状态,他都得找到她。
他跟其他人是不一样,不仅仅因为他是盛知意的保镖,还因为……
曾经,他没能找到她,错过了去找她的时间,从而酿成了大祸,现在,他不允许已经变得很有能力的他仍旧无能为力。
在找到盛知意这件事上,不管出于什么身份,萧长嬴都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执念。
就算是所有人都回去,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找,他都要将人找回去。
这一次,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找到她。
有了这样的信念,萧长嬴走上了那条崎岖又狭窄的小路。
这座石壁旁边的小路十分陡峭,他小心的往这边走。
“盛知意,盛知意你在不在?”
他一路喊过来,声音变得嘶哑,如果有人在的话一定会听到,一定会有所回应才是。
心里焦急的想要找到一个人的时候是不知道害怕的,荒山野岭狂风大雨夜也没能让他萌生出任何退缩的念头。
路很滑,小心的扶着山壁慢慢的往前面去,在他记不清是第几次呼喊盛知意名字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响。
这声响不是风雨制造出来的声音,而是近似于人类的说话的声音。
希望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如火中浇上了汽油一样,腾地一下窜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仔细去听,足足听了一分多钟才听清那声音到底是什么。
“好酸啊,我的牙!”
“……”
“好酸啊,我的牙!好酸啊,我的牙!”
这话……好熟悉。
好像在哪儿听过……
人呆呆地贴着石壁僵在了那儿,手胡乱的在裤子口袋里摸了一把,在那里,挂着一把把钥匙的钥匙圈上就有一个能够发出这种机械音的东西。
是盛知意买来的酸梅钥匙圈,盛知意自己那个酸梅就是发出这种声音的。
只是,这究竟是不是自己因为焦急而产生的幻觉呢?
幻觉这东西害苦了他,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不敢绝对的相信自己。
后背离开石壁,萧长嬴刚想仔细去听一下,然而,突然变大的雨势却完全将这声音给淹没了。
无论他如何伸长了耳朵去听,除了巨大的雨声之外,再也听不清其他声音。
头顶云层相撞,接连闪过的两道闪电将这座山照亮如白昼,就在这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萧长嬴的视野内一闪而过出现了一把玫红色的雨伞。
雨伞卡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很明显那不是应该属于这里的东西。
玫红色的雨伞,他在村公所里见到过一把差不多样子的。
他虽然只看了一眼,不确定这把伞到底什么样子,可是,一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村公所的东西,心中的猜想就算是得到了证实。
他没有听错,也没有出现幻觉,刚才,他确实是听到了盛知意钥匙圈上的酸梅的声音,也确实是看到了卡在树上的村公所的那把伞。
那把伞出现在这里,应该就只有被盛知意带来的这一个可能。
伞在这里,声音有了,那盛知意就一定在这里,并且,她至少还是活着的。
一想到自己在找的人就在距离自己非常近的地方,萧长嬴的心脏顿时跳的飞快。
他大喊着盛知意的名字,用手电筒到处照着找人,雷声过后,雨骤然变大又慢慢变小,借着变小的间隙,他再一次听到了酸梅发出的声音。
这一次,他听得很清楚,那声音就是从他面前的斜坡下面发出来的。
手电筒在雨中无法照很远,萧长嬴确定盛知意在下面后已然顾不上其他,他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往斜坡下面冲。
双手紧紧地抓着一切能够抓到的东西,在稍微减缓了一下速度后,借着湿滑的野草,萧长嬴从上面滑到了十几米深的山坳底部。
大雨还在下着,酸梅钥匙圈一遍遍发出的声音却更加清晰起来。
“好酸啊,我的牙!好酸啊,我的牙,好酸啊……”
“盛知意,是你吗?”
在大雨之中,萧长嬴听到了带着哭腔的细弱声音,盛知意虚弱不堪又委屈至极的声音钻入他的耳中,他听到女人抽泣着回答他——“萧长嬴,我终于等到你了。”
手电筒照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在那方斜斜的伸出土坡之外的青石岩壁下面,狼狈不堪的盛知意正趴在地上抬头看向他。
隔着细密的雨帘,萧长嬴看到了盛知意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正是当日在星罗街的淘-宝屋中买来的酸梅钥匙圈。
绷紧到极限的神经在这一刻猛然间松开,如同一根扯到了极限的弹簧,松开手后也无法复原回原本的样子。
萧长嬴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蓄满了雨水的坑洼没过了他的脚踝都没有感觉到。
他飞快的跑到了那块青石壁之下,双膝跪地将盛知意抱了起来。
“你还好吗?”手电筒放在地上,萧长嬴不断地用眼睛检查着盛知意的身体,刚才因为找不到人而引发的那股疯劲儿在确定盛知意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所收敛,此时的他多少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将人抱起来靠在自己肩上,伸手想去检查一下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冰凉的手掌都伸出去了,又在差点碰到盛知意身体的时候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不可以,这样做是不对的。
盛知意靠在萧长嬴的肩膀上,她似乎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两只手死死地抓着萧长嬴的胳膊,指甲隔着雨衣掐疼了萧长嬴的手臂,她也依旧没有松手。
“真的是你吗,这不是梦,对不对?”
萧长嬴眉头紧皱,说不出究竟是种什么滋味,只是用简单的自责和愧疚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低头看着盛知意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孔,被雨水浸透的头发贴在脸上,额头上的那处伤口异常醒目。
此刻,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以伤口为中心的附近明显肿了起来,带着呈现出不正常的红。
萧长嬴再也不顾不上那些所谓的分寸和礼仪,冰凉的手抚上了盛知意的脸,将她的脸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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