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长嬴来说,盛知意跟其他素未谋面的女性是不一样的,所以,当他们的视线相交的时候,萧长嬴下意识地对盛知意笑了一下。
逆光之中,萧长嬴的笑容很淡,看在盛知意眼中却仿佛有着太阳的光辉。
心里有鬼,撞上萧长嬴干净的目光时,心脏有那么一瞬间跳的飞快。
看了那么多的人,没有谁能让她的心情发生变化,萧长嬴却……
萧长嬴微笑着对盛知意点了点头,回过神来的女人便仓皇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心脏越跳越快,仿佛只要她一张开嘴巴说话,心脏就能从嗓子眼中跳出来。
过去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如今,这种感觉一旦出现便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像极了暴风雨中的海浪,海浪高高的掀起来,然后劈头盖脸的打下来,打的人措手不及……
盛知意心慌慌的给自己找借口——肯定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肯定只是因为刚才的光影正好,只是因为他长得有点帅而已,肯定是这样的。
宾客离去,沈若玫的视线才再度回到盛知意脸上,她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不过啊,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走出去,多认识一些人,多交一些朋友,并不一定是男朋友,就只是可以谈心和玩耍的朋友就好,人不可以没朋友的,不然多孤独?”
沈若玫这样说着的时候,又有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没办法,作为现在盛家的女主人,来到这里的宾客自然是要过来跟她这个女主人打一声招呼的。
沈若玫称呼来人宋太太,跟着宋太太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跟盛知意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
宋太太说这是她的外甥,刚从首都大学毕业回港。
都不需要宋太太说明来意,她带着外甥过来的意图已经被沈若玫洞察。
大家族之间,左右不过就是这么点事,要么商业合作,互惠共赢,要么强强联手,联姻笼络。
宋太太的外甥外形不错,干净儒雅,说话也很有礼貌,是长辈们第一眼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沈若玫有让盛知意走出家门结交朋友的意愿,才会在第一眼感觉这男孩子不错后,积极的给女儿眼神示意。
仿佛在说,“这个男孩子就不错啊,要试试交个朋友吗?”
对于沈若玫的眼神,盛知意故意装作没看见,在人际交往中习惯了做鸵鸟,此时有人面对面非常直接的跟她搭话,她便无所适从起来。
不想跟谁有牵扯,可妈妈殷切的望着她的眼神又让她做不出拒绝的行为。
几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盛知意脸上,同时被他们三个盯着,盛知意那种面对陌生人时生出的紧张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对方越是看她,她就越是感到别扭,别扭到想要逃离。
沈若玫发觉了女儿的反常,跟只有她们母女的时候相比,盛知意明显的不对劲起来。
前几年,盛知意的心理病最严重的时候,她经常会这样。
那时候非常严重,一旦受到刺激,或者是感到有很大压力,她就会开始紧张,紧张到冒汗,紧张到呼吸和心跳频率变乱,紧张到躯体僵硬,最后就是躲起来哭。
对于这种状态,除了吃一些医生开的药之外,并没有其他太好的治疗办法。
心理医生说,让她在人少的,放松的环境中生活,尽量不去刺激她,也不要给她压力。
这些,他们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
从去年开始,盛知意的状态明显变好了非常多,不但跟家人间的互动恢复到了出事之前,就算是对外人也基本能够保持正常的社交。
现在,宋太太带着外甥过来的目的太过明显,明显到令盛知意感受到了压力,这样的压力让她的精神和肉体都变得不舒服,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沈若玫想要出声打圆场,就在这时候,宋太太的外甥的外甥却主动跟盛知意攀谈起来。
他自我介绍说:“我是陈知凡,咱们在前几天的圣玛丽教会募捐活动上见过。”
他说到圣玛丽教会,盛知意那一直飘忽的眼神才慢慢的朝他望过去。
男子气质干净,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满满的书卷气,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距离感。
但是,盛知意并未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宋太太见自己外甥示好反倒被晾在了一边,脸上的笑容有了些许不满,沈若玫赶忙找理由解释,说盛知意刚回国,还在倒时差,头脑不太清楚才会这样。
这是很明显的借口,却也是给了陈知凡一个面子,大家都明白,也就没有谁揪着这一点不放。
陈知凡表现得并不介意,落落大方的做派倒是令沈若玫越发喜欢。
“我、我记性不太好,那天都见过什么人,我记不太清了。”盛知意感到有些抱歉,她是真的没有记住这个人。
陈知凡笑笑,没有在意,他对于盛知意的冷淡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
“记不住很正常,那天在后面的人很多,我是跟姨夫一起去的,捐完款后,由于有急事就匆匆走了,咱们没说上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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