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嬴做的是安保工作,那么,不管动手对象是外人还是自己人,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盛知意的安全,这是他的职责,也是……本能。
在盛知意看来,这笑容并不刻意。
因为确实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怪过她,则显得分外真诚。
萧长嬴说:“这样的伤,在最初的时候,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那时,每天所受的伤是现在的几倍,运气最差的时候,差点连命都丢掉。”
“刚开始做私人安保的时候吗?”
萧长嬴摇了摇头,深邃的眼眸眯了起来,仿佛能够通过厚重的墙壁看向遥远的过去。
“不是,是刚去非洲的时候。”
他说。
非洲吗?
盛知意略微吃惊,人在看待很多事物上都有着很深的刻板印象。
一说到非洲,脑海中最先呈现出来的就是超高的温度和那里的人的黑皮肤,再来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和满是枯草的草原。
盛知意无法将面前这个男人跟非洲扯上关系。
“去那边工作吗?”
萧长嬴的眼睛里有了一瞬间的黯淡,他盯着脚下暗色的地毯沉默了一会儿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很复杂的,一开始不是单纯为了工作才去的,后来,留在那里更多的是没办法,走不了。”
盛知意很想问他为什么会去那里,又突然发现他们还没有熟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对一个人的事情太过好奇,这对此时此刻的他们两个来说,已经是越界。
身边的人没察觉到盛知意的欲言又止,抬起手反复看了看,萧长嬴对自己的包扎技术很是满意。
他笑道:“其实呢,如果不是要经常用到手,这点伤根本不需要包扎的。”
盛知意的视线从包扎过的手上转移到萧长嬴脸上,她有点自卑的小声问:“我是不是你的保护对象中,最为麻烦的一个?”
“为什么这么问?”双肘撑在膝盖上,萧长嬴微微皱眉,“如果我的态度让你有这种感觉,那我需要先向你道歉。”
“不是,”盛知意急着否定,“因为总是让你受伤嘛。”
一共见面三次,有两次因为保护她而受伤,这样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受伤对我们来说是……”
“不要说什么受伤对你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这种话,”盛知意打断他,“你不是我,不明白我的心情,本来一直需要被保镖保护着就显得很废物,还一直让保护我的人受伤的话,我怎么可能不介意?”
这一刻,盛知意的情绪有点激动,而这样的激动则完全超出了萧长嬴的预判。
“盛小姐,你们是付过钱的,所以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盛知意迎上萧长嬴的目光,自卑和歉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沉。
她冷冷的问:“那萧先生觉得钱能买到一切吗?”
一句话直接将萧长嬴噎住了,冷静沉着又聪明的男人无法在第一时间给予回答,只是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漂亮的脸。
两个人就那样看着对方,没有谁先一步移开视线。
昨天还不太敢与人对视的人,现在却出奇的勇敢。
盛知意这个人,说胆怯很胆怯,说勇敢又很勇敢,有种执拗的勇敢。
萧长嬴看不透盛知意,他跟盛知意相处的时间非常短,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
然而,他眼中看到的盛知意与别人口中所说的不一样,甚至跟自己一开始以为的也不一样。
她的性格是多变的,让人看不透也捉摸不透,所幸,并不讨厌。
萧长嬴苦笑一下,先一步败下阵来。
他得承认,“钱确实买不到一切。”
盛知意身上那股犀利之气在萧长嬴妥协的这一刻,跟着一起消散了。
她有些颓败的抠着自己的手指,突然郁闷地说:“至少能买到命吧。”
“盛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长嬴问了,盛知意却没有回答,很显然,她不想说原因。
叹口气,盛知意转换心情站起来,她伸展手臂活动一下肩颈,朝着书房另一边的后门走去。
她在前面走,萧长嬴自然而然的跟上去。
盛淮安的书房里有一扇通往后院的门,当他处理工作累了的时候,就会推开门去后院里走走,休息一下。
后院跟前院差不多面积,一眼望去尽是碧绿的草坪。
院子被围墙围起来,围墙边上种着各种树木,这些树木与低矮的灌木丛生长在一起,在真正的围墙内侧又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灌木丛的旁边有一些开垦出来的花圃,种着各色的郁金香。
现在,正是花期,郁金香开的非常漂亮。
近处,白色的圆桌和造型美观的同色系欧式铁艺椅子,一整套坐落在门外几步之遥的凉亭中,再远一点的地方,紫藤花架下面的秋千架上,白色的秋千椅静静地悬停在那儿,寂静又孤独。
盛知意走过去,在秋千椅上坐下来慢慢的荡着。
头顶上是春末夏初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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