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在心中自嘲。

外面是数不清的孽物，天空是不断扩大的裂隙。

如果不能一击功成，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就赌上一切吧。

他开始调动体内的剑意。

那是一股多么恐怖的力量啊。

三年的压抑，三年的积累，无数次生死之间的感悟，全部凝聚在这一剑之中。

剑意在经脉中流转，所过之处，血肉都在颤抖。

太强了。

强到他的身体都快要承受不住。

血从七窍中渗出，但九霄恍若未觉。

他的意识已经与剑意完全融合。

不，不是融合。

是他成为了剑意本身。

纯粹的、绝对的、斩断一切的意志。

"九霄！"

镜流想要阻止，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现在的九霄，已经不是人类能够靠近的存在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一吸，整个空间的空气都被抽空。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天地失色。

不是形容，而是真的失去了颜色。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二色，只有九霄的剑指，散发着刺目的光芒。

"原来……这就是剑的极致吗？"

九霄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他终于明白了。

剑道的尽头，不是杀戮，不是毁灭。

而是斩断。

斩断一切阻碍，斩断一切枷锁，斩断一切不合理的存在。

包括……那道本不该存在的空间裂隙。

"准备好了吗？"

九霄轻声问道，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那柄无形之剑。

剑意轰鸣，仿佛在回应。

是的，准备好了。

三年的等待，就是为了这一刻。

九霄的剑指微微移动，对准了头顶的方向。

那里，隔着厚厚的岩层和金属，是混乱的地面战场。

更远处，是那道还在疯狂扩张的空间裂隙。

"目标锁定。"

九霄的声音毫无感情，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距离，三千四百二十七米。"

"障碍物，岩层、金属、孽物若干。"

"预计阻力……"

他顿了顿。

"零。"

是的，零。

因为在这一剑面前，没有什么能够成为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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